难怪她的娘亲会评价太子深不可测。
嫁给这样一个夫君,她今后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模样?真是……令她惴惴。
觅瑜正兀自思量,盛瞻和忽然开口,问道:“在想什么?”
她一惊,连忙收敛神思,露出一个笑道:“这羹点很好吃,我、妾身很喜欢,多谢殿下的关怀。”
盛瞻和看着她,淡然的神色瞧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你我夫妻之间,不必这么生疏,随意称呼就好。”
“是,殿下。”
片刻的安静。
“不!我是说……”觅瑜仓皇地想要改口,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改,一时涨红了脸庞。
夫妻间的相关称呼,她在娘亲那里听过,夫君、官人、赵大人、姓赵的、赵得援,不一而足。
后几个不用想了,她且没胆子这么放肆,前两个称呼是亲近,但……有些太过亲近,她暂时喊不出来。
还好,不管她面前的这位太子殿下心里如何作想,在行为举止方面都十分得体,见她窘迫,主动开口道:“纱儿唤我瞻郎便可。”
只是这说出来的话却让她一呆,心想,瞻郎这个称呼,比之夫君与官人之流也相差不离了,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要亲近一些,面颊不由得有些发热。
然而太子的话就是令旨,她不能不尊,遂忍着羞意,小声唤道:“瞻郎。”
盛瞻和凝视着她,神情似是想了一想,方淡淡笑起,算是应下。
又是一个令觅瑜捉摸不透的举动。他这般反应是什么意思?觉得她唤得不好吗?可明明是他这么要求的;觉得她唤得好吗?那为什么要在笑之前想一想?
他真是太奇怪、太古怪了……
觅瑜在心里嘀咕着,又用了一杓香薷羹。
香甜软糯的羹点舒缓了她的大部分压抑,她果然最喜欢这个味道,不管是清白观里的还是东宫里的。
与此同时,她的心头也升起一阵疑惑,询问道:“殿下、瞻郎是从奇王殿下处得知,纱儿喜欢这道羹的吗?”
盛瞻和颔首。
“瞻郎与奇王殿下一直有联系?”
“常有书信往来。”
书信?是真的有还是他臆想中的?如果真的有,等日后相熟了,她要找机会看看那些信,兴许能从中瞧出什么门道,帮助她更好地治疗他的病情……
觅瑜在心里想着,口中继续询问:“恕纱儿见识浅短,这香薷羹素来只在观里见过,不曾在长安得见,倒是时常见香薷饮……不知宫中人更喜哪者?”
“父皇与母后更喜薷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