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明蹙了蹙眉,斟酌开口:“那些人觉得你太受宠,杀了你怕引起帝王之怒,到时候自己也脱不了身。”
“好像有点意思,”流景笑笑,“但还是不行。”
舟明不认同地看着她:“你究竟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是叛军又没有人品可言,我们没必要冒险,”流景脱了鞋在被褥上躺平,“把人找到,都杀了吧,以你的修为和心思,应该能做到不留痕迹吧?”
“全都杀了?”舟明一顿。
“嗯,还有非启,都杀了,不留后患。”流景无聊地看着房顶,“冥域防备天界至深,那些人能蛰伏这么久,想来和舍迦一样,在冥域境内从未跟天界联系过,也就是说,天界的叛军尚不知我如今具体境况,只要杀了他们,我的身份便不会暴露。”
“杀了他们,的确不会暴露身份,”舟明凉凉道,“可这样一来坐实了杀尘忧的罪名,身份保住了,人却死路一条。”
舍迦顿时紧张起来。
流景捏捏兔耳朵:“我可以逃狱嘛,就算冥域要追杀我,也只是追杀逃犯流景。”
舟明面无表情:“怎么逃,凭你那裂成八块的识海?”
“……何必如此刻薄。”流景今日不知第几次无奈了。
舟明眉头紧皱:“阳羲。”
一听他叫自己大名,流景顿时老实了:“我真有法子可以脱身。”
舟明盯着她,试图找出她撒谎的痕迹。
“真的,”流景无奈,“你相信我。”
舟明定定与她对视许久,冷笑:“你有什么信誉可言。”
说罢,他转身就走,舍迦见状下意识要跟,却又不想留流景独自在这里。
“去吧。”流景安抚道。
舍迦纠结半晌,还是咬咬牙追了过去,两人转眼消失在墙壁里。
幽冥宫乱成了一锅粥,四处都灯火通明,暗牢却仿佛被这场热闹摒弃在外,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到。
流景从干坤袋里摸出个果脯吃了,便在柔软的被褥上翻个身睡了。
漫漫长夜,估计也就她一个人睡得着。舟明心中生她的气,可一出暗牢便带着舍迦径直离开了幽冥宫。
“那些人不敢泄露天界的事,非启却不一定,先将他杀了再说。”舟明冷着脸道。
舍迦连忙点头:“他的洞府我去过,我来为舟明仙君引路。”
舟明没有多言,直接撕破虚空带着舍迦踏了进去。
一刻锺后,两人出现在非启寝房里,非启躺在床上,似乎还在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