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人便已经落在了院子里,沉默看向她。

流景茫然起身:“帝君,你怎么来了?”

非寂扫了一眼地上的酒瓶:“你兴致倒是不错。”

流景眨了眨眼睛,突然一脸哭丧:“哪有什么兴致,帝君生那么大的气,小的惶恐得夜不能寐,只能借酒消愁,所以才会……”

“别装了。”非寂打断。

流景立刻正常了,欠嗖嗖递过来一瓶新酒:“这酒虽然不够烈,但味道还不错,帝君尝尝?”

非寂没有接,反而看着她的眼睛问:“本座突然前来,你不问为何?”

“帝君的心思,我哪里敢揣测,”流景装乖卖巧,偏偏又很快憋不住了,“看帝君的样子,许是不生气了?”

她问的是一句废话,没想过非寂会答,结果非寂还真的点了点头:“是。”

流景惯会得寸进尺,见状没有犹豫,立刻又问一句:“所以帝君为何生气?”

非寂不说话了。

流景善解人意:“帝君不想说别说了,不生气了就好。”

月光下,她眼底盛着细碎的光,笑得云淡风轻,仿佛不管他做什么都可以尽数包容。

非寂眼眸微动,沉默片刻后道:“本座来给你解开灵力。”

流景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非寂别开脸:“既然答应了,就该做到,所以……”

“不必了。”流景笑着拒绝。

非寂猛然看向她,眉头不自觉蹙起。

流景乐呵呵的:“我仔细想了想,帝君会之所以锁我的灵力,应该是怕我没个轻重滥用灵力,会让破损的识海雪上加霜。既然是为我好,我还是听话点,等识海恢复一些再解开吧。”

非寂心里隐隐觉得不对,盯着她一直看。

“看什么?”流景好奇。

非寂:“看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喂帝君,你这么说就很伤人了,”流景无语,“我也是分得清好赖的。”

见她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荒唐样,非寂唇角勾起一点弧度,转身往外走。

流景对着他的背影晃了晃酒瓶:“我今日喝醉了,不宜去无妄阁服侍,还请帝君见谅。”

非寂头也不回地走了。

流景笑了一声,继续躺在摇椅上喝酒赏月,一直到天蒙蒙亮才勉强睡去。

舍迦起床时,她还抱着酒瓶闭目养神,他只好折回屋里拿条毯子给她盖上,结果还没盖好她便醒了。

“什么时辰了……”流景眸色清醒,怀里的酒瓶顿时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