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云说好,“二公主早前总要杀到大公主府上去,我一直想看看二公主的手段。”
照着世俗的思维,无外乎大骂“小贱人”,把和驸马私通的女官打一顿,然后问罪甚至流放。宜鸾想去劝劝宜凰,一个巴掌拍不响,结果到了凡阳亭,才发现宜凰处理这件事的手段,远比大家刻板的推断要灵活得多。
西陵公主不就藩,不外嫁,一般都在中都城中建府,宜凤的府邸在广阳亭,宜凰在凡阳亭。长公主府建得精美大气,门头很是雄壮,宜鸾的车刚停到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声惨叫,夹带着鞭子的呼啸,劈啪作响。
听嗓门,好像是个男声,宜鸾忙拉着排云进了大门。绕过前面的影壁,就是一片开阔的院落,宜凰四平八稳坐在朝南的太师椅里,而驸马则身穿中衣被吊在半空中,府里鞭子挥得最好的马夫,正对着驸马大展拳脚。
一鞭下去,雪白的中衣打得褴褛,不多会儿又渗出血来,看上去是真疼,驸马叫得嗓子都哑了。
昨天那个挂鱼佩的女官倒是毫发无伤,正战战兢兢立在太师椅旁。见宜鸾来了,嘴唇翕动了好几下,大概想求情,又不敢发声。
宜凰让宜鸾稍待,自己回头看了女官一眼,“你说,驸马的伤痊愈后,身上会不会留疤?坏了品相,就算逛青楼也不方便,会招花魁取笑吧?”
女官吓得哆嗦,佝偻着身子说:“殿下,臣错了,臣不该收那块玉佩,臣不知道这是殿下给驸马的信物……”
宜凰失笑,什么狗屁信物,不过是她拿来哄这厮的,结果这厮又借花献佛,哄了她的女官。
“啧,”她又咂了砸嘴,摸着下巴道,“是不是应该蘸盐打?还是熬一锅糖浆,从他脑门上浇下去?”
女官扑通一声跪下了,“殿下,臣家中父母年纪都大了,臣想回去侍奉父母膝下,乞还。”
西陵女官的甄选,大抵有两种途径,一种是良家子应选,一种是犯官妻女充当。像侍奉在后妃公主身边的这类女官,基本都是身家清白的姑娘,不犯大错,不能轻易处置。宜凰这套杀鸡儆猴,也是为了劝退她,既然她自愿回去,就不必大动干戈了。
宜凰的眉心舒展开了,吩咐家令:“把事情办妥,让她今生今世都别再踏入砻城。”
家令说是,拽了下跪地的女官,“快起来,随我销名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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