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这封信,对越之恒来说无异於是挑衅。
过了一会儿,沉晔出来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古怪的罗盘对着湛云葳,仔细验过,确认她身上不曾带丹药、符咒,和武器:“少夫人,请进。”
湛云葳嗅着香甜的口脂气息,不动声色。
她就不信了,偏要赌这么一把,越之恒再厉害,能在病中分清口脂和妖傀丹?
湛云葳迈进房间,一眼就看见了榻上的越之恒。
越之恒养伤的院子,自然没有曜仙灵玉的床榻,只有浓浓的药味。此时越大人醒了,靠坐在床头,神色还有些苍白,没甚表情地在看那封信笺。
放在旁的男子身上,火冒三丈的事,越大人却十分平静。
他放下信笺,望向湛云葳,低咳了两声道:“沉晔说湛小姐要与越某商量,越某先确认一下,湛小姐找我,不是想要另谋高就?”
湛云葳虽然知道他不好骗,可是这话讽刺谁呢?她就算眼再瞎,也不至於看上三皇子。
她走到他身前,在他榻边坐下,咬牙道:“越大人把我当什么人了,难道看不见我在生气?”
越之恒浅墨色的眸落在她身上。
湛小姐眼框红红,小巧鼻尖带着浅粉,乍一看,确实有几分委屈的情态。
毕竟三皇子有过前科。
不管怎么说,若是她当真无意,三皇子这封信,就有些不知死活了。
越之恒这几日脑海混混沌沌,到了如今,虽说勉强醒过来,却也一阵昏沉刺痛。
身子不适,他便没有表面这般平静,他盯着那信,淡淡地想,色胆包天的贱玩意。
“府中有彻天府卫,他没法带走你。湛小姐若是真想出气,过几日我好些了,替你找一趟三皇子。”
他口中淡漠的“找一趟”,必定不是那么简单,三皇子不死也得脱层皮。
越之恒说话的时候,湛云葳因为心里有鬼,一直盯着他的唇。
平心而论,越大人其实生得很不错,他样貌冷峻,鼻梁很挺,唇也生得好看。如今难得因为病弱,中和了他身上的锐气,令他看上去像世家养出来的清贵公子。
她莫名很紧张,几乎没听清越之恒说了些什么。
待他说完,湛云葳才胡乱点了点头。
汾河郡一连下了几日雨,如今好不容易晴朗,天幕难得有星子。
因着越之恒养伤,屋内的窗户关着,室内有些闷。
靠得近了,湛云葳发现越大人身上的冰莲香,夹杂着药味,竟然不难闻。
她也不知道这事到底要怎么开始,凑近他一些,紧张地问:“越大人,你还难受吗?”
喂药
越之恒垂眸看着她凑近的小脸, 缓声道:“湛小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