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可悲还是可叹,云葳望着她手中的丹药。
她知道,吃下妖傀丹的人,三个时辰内会变成无知无觉的傀儡,听之任之,不管修为再高,也无法抵挡妖傀丹的妖性。
这的确是能救出兄长和族人最好的办法。
白蕊提议道:“明日大婚,越之恒的心思恐怕在提防裴少主身上,奴婢不妨趁他不备,将药下在酒里,或者食物里?”
云葳摇头:“没用,妖傀丹有气味,他一旦觉察,就不会喝。”
白蕊嗅了嗅,果然在妖傀丹中嗅到一丝浅浅的香气。
不浓郁,但以越之恒的本事,必定能看出来。
白蕊一时也觉得有些难办,半晌,她看向云葳明珠下朱红的唇:“小姐,你要不牺牲一下?我发现这妖傀丹的气味,与口脂相差无几。”
“……”云葳表情绷不住,瞪大眼睛看向白蕊。
她望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从不知道原来他们长琊山还有这样的人才!
白蕊说:“哦,奴婢不是在长琊山长大的,是跟着父亲在边缘郡部长大的。”
王朝边缘的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没见过?也因此,那里的孩子从小就胆识过人,同时也不择手段。
“不、行!”云葳觉得,自己说这两个字时,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白蕊不赞同地看着云葳,道:“咱们灵修,贞洁不重要,如何活着才重要。”
云葳头疼:“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
见她刨根问到底,非要用这个方法,云葳气笑了,她忍不住道:“你为什么觉得越之恒肯……”肯亲她?
他疯了吗?
白蕊也陷入了沉默,皱眉:“他难道不近女色?”
云葳想了想,点头。
然后又摇了摇头,她想起,与越之恒做道侣那三年,他们其实也不乏也有过几次同床共枕,她被越之恒气得最狠的时候,甚至试过杀他。
可这人总是十分警觉,不论她等到多晚动手,手刚抬起来,手腕就被他握住,丢到一旁去。
他闭着眼,冷笑道:“省省吧,湛小姐。越某还没活够,暂时不想死。你再动,越某不介意绑着你睡。”
她一度怀疑越之恒躺在自己身边时,根本就不睡,也不知清醒着在琢磨什么坏水。
更多的时候,他们并不在一张榻上入眠。
许是厌倦了防备的日子,她记得,仍旧是这个仲夏,她曾与细雨霏霏间,收到越之恒一封传书,灵书展在空中。
信中书:
湛小姐,王朝邪祟肆虐,彻天府繁忙,自此夜晚我不再回府,你可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