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在位时,不受宠的妃嫔,经常吃残羹剩饭,喝冷水烂茶,日子过得比下人还不如。
香绢看了眼玖珠,发现明姑娘对一切都很好奇,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她找不到乐趣的。这些日子娘娘隔三岔五召明姑娘进宫,两人凑在一起赏画聊天,时不时对妃嫔们抄写的经书,提一些小小的建议,相处得十分愉快。
唯一不太快乐的,恐怕只有那些一场赤诚之心,“坚持”要抄写经文的妃嫔。
娘娘把小姑娘叫进宫,又担心她会闷,就让她带着明姑娘到四处走走。现在整个皇宫,除了陛下与各位娘娘的寝宫,已经快要被她们踏遍了。
下次明姑娘进宫,她已经不知道还能带她去哪了。
“香绢姑姑。”玖珠拉了拉香绢的袖子:“我去前面看看。”
“怎么了?”香绢不解地看着玖珠,见她朝一棵梅树下走去。
白芍蜷缩着身体,背靠着树干,冷汗渗透了后背。她无力地半睁着眼睛,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小腹处如同刀割般的疼痛,提醒她还活着。
腹部的疼痛,似乎传遍了全身,连大脑都因为无尽的疼痛,叫嚣着要炸开。
“你还好吗?”
她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女。
少女穿着红色斗篷,鬓边的步摇在闪闪发亮,连灰蒙蒙的天空都被照亮。
“香绢姑姑,她好像快要晕倒了。”
白芍晕过去之前,看到少女脱下了身上的披风,盖在了她身上。
……
“陛下。”刘忠宝把一份密函交到了隆丰帝手里:“贵妃娘娘千秋宴上,其意图给娘娘送绣图的幕后主使,查出来了。”
隆丰帝打开密函,看清上面的名字,把密函轻轻放到桌上:“刘忠宝,朕登基多少年了?”
“陛下,今年是隆丰十三年。”
“朕记得,当年渡卿与朕一起被关在暗室,还不到八岁。”他叹息一声:“转眼已经这么多年了。”
“摆驾清风阁。”
清风阁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药味,躺在床上的女人用锦被紧紧裹着自己,咳得撕心裂肺。
纱帐外传来脚步声,她吃力里掀开纱帐,先是一喜,随后慌乱无比。
她想挣扎着爬起来,最终还是无力地躺回了床上。
“好好躺着吧。”隆丰帝没有靠近床边,他看着这个憔悴的女人,眼神中无喜无怒。
“陛下今日来,是来看我,还是为苏眉黛那个女人讨公道而来?”她猛咳几声:“我与陛下年少相知,最后却比不过一个商户女,真是可笑。”
“陛下!”她不甘心地看着隆丰帝:“难道整个后宫除了她苏眉黛与云渡卿,其他女人孩子都不是人吗?”
“自开朝以来,再无帝王比朕待妃嫔宽厚。”隆丰帝叹息一声:“杨氏,你不该把手段用在朕的爱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