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的喜悦在夜里,是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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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水埗的小街小巷错综复杂,骑楼遍布,走进来便如踏进迷宫,除非一直跟着向导,不然便要迷失在市井之间。
这座不夜城被成为亚洲四小龙并非浪得虚名,它的繁华也表现在,即便凌晨时分,人们仍在忙着花天酒地、不分昼夜地拉动着香江GDP。
因为这些消费的人还醒着,努力积攒财富的劳动者们便也不得睡,一个又一个炸芋角,换来一个又一个硬币、一张又一张钞票。
忙碌到深夜,孩子在移动摊位的车斗里蜷缩着睡熟了,年轻夫妻兜囊中也变得沉甸甸、满当当。
在这样的时刻里,他们还醒着、还在劳作,觊觎他们财富、食物和其他价值的凶徒便也不得不陪着熬夜。
满脸皱纹、面相‘憨厚’的男人潜伏在黑夜中,尾随着他们的移动摊位,等待着那个连凌晨1点了,却还未到来的‘夜深人静’‘夜黑风高’好‘吉时’。
直到凌晨两点半,疲惫的小夫妻终於拖着移动车位返程。
穿过庙街,穿过热闹的旺角区域,穿过深水埗步行街,远离闹事、远离漂亮的大厦,他们渐渐走进静谧的穷人住的区。
两个人交换着推车,疲惫让他们无力交谈,更无暇顾一顾身后是否有人在跟。
将移动摊位锁在楼下,一人拎着大包小包,另一人抱着沉睡中哼哼唧唧的小女儿。
绕行破旧狭窄堆满杂物的楼道,伴着对方的踏步声,上行到5楼,开锁,关门,开灯……终於回到那个可以让他们放松下来,感到安全的窝。
而在楼下暗影中,豺狼仰头盯着楼道里昏暗闪烁的声控灯一路向上,待五楼某一单位的窗内亮起灯光,他才转头锁好自行车,从随身携带的布袋中,拿出一把小锤子,提在掌中。
上弦月已朝天际落去,他耐心潜伏,在那一单位灯光暗下后,仍又多等了半个小时。
在这段时间里,他并不无聊。
脑海里反反覆复想象着自己如何一锤杀死那位年轻丈夫,又要如何对待那位年轻妻子……还有那个小女孩。
或许,他不需要立时便杀掉那对母女,在年轻丈夫屍体腐烂前,他可以在这单位里住上一阵子。
没有人知道,这对年轻夫妻独居的这处邨屋、房门内上演着怎样的人间惨剧,他可以有相当长的一段安稳日子过。
有屋遮风避雨,可以睡柔软的床铺,还有漂亮年轻的女人……
揣着这样的心思,等待的乏味与困倦,也变得甘甜。
远处不知哪家养的小狗忽然吠叫一声,引得别家小狗也跟着吠了两声。
待它们都安静下来,四周仅剩猫鼠偶尔穿过街道发出的响动,男人终於走出黑暗,悄悄潜入漏洞,直到走上5楼,也未吵亮任何一个声控灯。
耗时几分锺,轻松开了外层向外拉的铁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