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再回想他的防备心、警惕性和紧绷冲动,好像都有了答案。
这几个月她每个休假都会带弟妹去练拳、打球、学习防身术,徐少威曾经教给她的如何与比自己高的人博弈的法子,她也始终勤练。还在偶然与秦晓磊闲聊提及强身健体方法时,听说秦晓磊在学习跆拳道、跆拳等几乎所有搏斗术,一番详聊后了解了许多适合女性学习的搏击、柔术等,有空的时候也会跟秦晓磊一起去上课。
现在脑中难免便浮现如果徐少威对她动手,欲夺她的枪,会使出怎样的招数,应对他的那些攻击,她又要如何反客为主。
他知道每一把枪的膛线都不同,了解开自己的枪会立即被发现,所以一定不会用枪,除非是抢她的枪杀她。
想到这里,她伸手压了下自己的枪套。忽然想起徐少威刚进B组时,会常紧张地摸枪套。
大概,那时候的他也如此刻的她一样,觉得自己正身处敌营,有非常强烈的危机感吧……
目光落在徐少威的枪套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已经不会遇到点风吹草动,便摸枪警惕了。
“钱贵邦已经不住在这里了。”询问过笼屋主人,徐少威退出房间。
“嗯。”家怡站在楼道转角,等徐少威率先迈步下楼,她才紧随其后。
拐过二楼时,徐少威微微驻足了一秒,忍住回头仰望家怡的冲动,他继续迈步,逐渐觉得步伐沉重,如坠着千金前行。
离开钱贵邦搬出受害者笼屋后留给警察的地址,家怡给方镇岳打了个电话。
今天多云,有风,卷得地上杂物翻滚。徐少威和家怡靠在电话亭边,无声地看着风卷着沙土转着旋儿攀墙而上,又忽然转向,卷起空纸袋噗啦啦在地上窜滚。
“叮铃铃铃…”
家怡一激灵,才转身去接电话,听方镇岳报线人提供的钱贵邦新地址时,她也始终以侧身对徐少威。
电话亭边,徐少威低头踢了踢脚边石子,慢慢转过身,将背留给了易家怡。
……
……
“钱贵邦嫌疑很大。”午饭后回到办公室,家怡在白板上钱贵邦的名字下打了一个横线。
“为什么?”徐少威疑惑问,他跟家怡一道去见钱贵邦,他只觉得这个人游手好闲,懦弱又亢奋,是许多底层衰仔都有的面目。却并未觉得他嫌疑多大。
“他的回答太顺畅了,而且描述自己所见所闻时,不像普通被盘问的人那样东拉西扯,断断续续,而是语气一致地平顺叙述。
“正常人不会去一直重复背诵自己身边真实发生的事,因为他们不需要为被审问做准备。“钱贵邦的反应,看似正常,实则很不寻常。”
家怡说罢,抬头对徐少威道:
“这是我在做探员,跟着岳哥他们学习审讯时,不止岳哥,包括三福哥、九叔都提点过我的知识。
“有时候凶手为了掩饰罪行,做得越多,反而暴露的也越多。
“也许这些反应是因为钱贵邦被反覆盘问过,害怕被怀疑,所以强化了自己的回答,但无论如何,他一定会被警方关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