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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姐,找到屋主的证件了,韦美霞,29岁……”在卧室跟Diane一道勘察的三福拿着一叠东西走出来。

“三福哥,麻烦你打电话回警署调一下韦美霞的信息。”家怡开口道,“顺便调一下这里座机的通信记录。”

“OK.”三福立即走向这间屋的座机,拨电话回警署。

待基本部署结束,家怡终於转头看向法医官许君豪,深吸一口气,她伸手入兜,捏住自己的小笔记本,随即跨步走向许sir和那具一直未来得及查看的小童屍体。

……

人一生中到底要受多少苦难?

生病,被同学霸凌,被朋友欺骗,被男朋友辜负,被同事欺负,被上司打压,被商贩坑……

总该有一处避风的港湾吧,父母啊,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啊,生我养我的父母啊,说一切都是为了孩子的父母……

可是为什么,会有人终其一生最大的苦痛,都来源於父母?

家怡站在虚空中,看着心流影像中的场景,感受寒流涌入心房,顺血管蔓延全身。

4岁的小男孩韦小同被绑上手脚按在地上,骑在他身上的人,被他喊作妈妈。

小童口中一叠声的‘对不起’,哭得涕泪横流,却仍没能阻挡母亲的动作。

女人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捏着符纸,点燃后看着它迅速燃烧。随即一把按住小童左手,使之压在一张符咒上,她口中念着‘乖’,却在小童惊恐眼神下将一枚一指长的长钉压在他掌心。

女人握起锤子,举起时微微犹豫,可转眸看到小童的脸,终於还是一咬牙,挥臂下锤。

皮肉被穿破的声音很细微,却在惊惧之下被放大,皮开骨裂仿佛爆发出山崩地裂的巨响,惊得女人啊啊大叫。

小童瞬间尖叫蹬腿,不住挣扎。女人骑压得更用力,并扯过一张布巾,塞住了小童的口。

布巾不大,不会使哭闹鼻塞的小童一时便梗住呼吸,却能降低他的音量,使他不至扰民。

小童哭声一低,女人立即连击两下长钉,使小童手掌下压着符咒,一起被死死钉入地板。

她咬着牙,像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哪怕再钉小童右手时仍有冲疑,却流着泪仍坚持挥锤。

不顾身下骨肉的痛楚和挣扎,她心里只有自己要做的事,如痴如狂、如魔怔般地实施那计划。

“叮!叮!”一声声锤击长钉的声音,在低低哭嚎中显得格外高亢。

每一声都让女人肩膀发颤,却从未能制止她的暴行。

长钉钉入地板,鲜血从掌心流出,染红符纸,后顺着钉孔渗入地板。

小童不断哭闹,口中咬着布巾想要吐掉,却始终不能,只得含着布巾含糊地哭:

“妈妈……妈妈我错了……妈妈……呜呜……好疼啊,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