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冲进深水埗鲁某业安置阿莲的老屋,烂仔们正挤在旧沙发上饮酒作乐打游戏,他们叼着烟爆着粗口,时不时将脚边的空酒瓶踢远,发出乒乓声。酒臭、烟气、臭袜子的味道、下水道的味道、酸臭汗味和若有似无的腥味弥漫整屋。
当警方制服四散逃窜的烂仔,推开阴面最角落的储物间?时,在一个床板都断了几根的破单人床上、一堆臭袜子、臭内裤、酸臭衣服间?发现正发烧的阿莲。彼时她头枕着一个赃污不堪的烟灰缸,下半身赤裸着只盖了件破衣服。在被送到这间?屋前她已遭受不堪折磨,来到这里后到底又被施加了怎样的对待……】
最无力反抗的弱者阿莲,总算通过向媒体和警方和盘托出自己遭遇,而使胡中旺这一天清晨无法安眠——
清晨八点多,胡中旺家门铃便响个不停,伴随着急切的拳捶脚踢声,让原本宁静的家变得鸡飞狗跳。
胡中旺趿拉上拖鞋,忍着忽然而起的心慌,快速到门前查看。
见是白先生、谷叔和王挺等人亲自造访,忙手脚麻利地打开大门和防盗栅栏。
“出了什么事?”胡中旺请几位业叔的大管事进门,转身要去厨房为他们倒茶,却被王挺一把拉到桌边坐下。
白先生将一遝报纸放在桌上,沉着脸道:
“你昨天说业叔什么都没跟你讲,还让你回来后什么都不要做?”
“……是啊,怎么了?”胡中旺抹了一把脸,想要整理下手中报纸再仔细阅读,眼睛忽然捕捉到上面【鲁某业已全部招认】的字眼,惊得顾不上报纸的整齐度,匆忙展开纸张便读了起来。
几分锺后,胡律师黑着脸,懊恼地猛拍大腿:“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白先生问。
“怪不得业叔看起来那么怪,原来他招了!”胡律师额角青筋暴起,一瞬间?想到很多,越想越心惊,越想脸越黑。
“怎么知道不是齐喆他们招了?”王挺手指搓着报纸一角,皱眉问。
“业叔既然那么怪,肯定是有事发生。如果这事是‘他知道齐喆招了’,怎么会不让我联系你们,想办法买通警署的人,创造一个灭齐喆口的机会?
“业叔什么都没说,一定是因为自己在某种情况下招了,要好好想想如何应对,以及……如何与我们交代。”
胡律师又翻过其他几份报纸,手指点了点报纸:
“这些事齐喆可不知道!
“大眼猫白双银不过是在业叔手底下开个麻将馆,他也不知道吧……”
“……”
“……”
“……”
王挺几人都沉默了下来。
一进警署便招供,这样丢人的事,业叔如果真的做了,会有那样的反应,的确合理……
可是为什么业叔会招?
这原本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事,除非业叔遇到了他都不得不招的情况。
如果有这样的情况发生,那……他们这些人恐怕也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