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格外胸有成竹似的。
家怡知道鲁伟业在打量自己,她虽然进门时间很短,但每一个表情的拿捏、每一个动作都是提前考虑过的。
面对这样的老油条,她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
与徐少威简短互动后,家怡终於转回头面对了鲁伟业。她相信自己进门后没搭理他,他一定已经感觉到被冒犯了。
人一旦动了情绪,就必然失去许多理性。
这一点点的被冒犯的不开心,只是个隐线,点燃它,会将他烧尽。
“鲁伟业,你是怎么发现王新秋是警方线人的?”她坐下后,身体向后一靠,没有一点如临大敌的样子,甚至开口便以‘鲁伟业就是凶手’为前提开场,实在不太客气。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madam.”鲁伟业抿了抿唇,似笑非笑地与家怡对视。
他双手皆搭上桌,刻意地将两只手摆开,使它们隔得很远。这个姿势使他显得很有气势,忽然便似并非坐在审讯室,而是坐在自己家的老板办公桌后了。
“那我问另一个问题,那个叫阿莲的女孩儿,你将她送去哪里了?”家怡问罢,又抢在他开口讲话前,率先追问:
“法证科已经在你家里采集到足够多的证据,蛇头高和你夫人,以及你家保姆、菲佣都提供了阿莲昨天留下,今早被你送走的口供。
“你不会这样还要说不知道吧?”
“……”鲁伟业原本已经准备说的话转个弯又咽回肚子,与她对视了会儿,才慢条斯理道:
“madam,怎么?男欢女爱也犯法吗?”
“是不是男欢女爱,要问过阿莲才知道。你把她藏起来,就是心虚喽?”
“怎么能算藏起来呢?只是送她去吃香的喝辣的,如果madam想知道她在哪里,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啊。”鲁伟业格外自信地一笑,伸手示意要纸和笔。
“你说罢,我来记。”坐在家怡身边的徐少威接话道。
笔也算利器,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往鲁伟业手里送。
鲁伟业耸了耸肩,开口道出一个地址。徐少威记下后,立即转身步出审讯室,安排了其他人去找人后,才折回重新坐到家怡身边。
“Madam,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鲁伟业笑着靠进椅背,“你们到底有没有通知我的律师啊?作为香江公民,我总有找律师的权利吧?你们不会枉顾法律,剥夺我应有的权利吧?”
“想必你手下已经有人给律师打过电话了吧,他们一定已经在来的路上。在此之前,我还是要跟你聊聊的。”任何人在应对一件枣手的事之前,必然都要做一些准备。鲁伟业的手下得到消息,到联系律师,与律师沟通对策,再到赶过来,不可能那么快。
更何况,在律师抵达警署后,要来审讯室见鲁伟业,还要办理完所有手续。
家怡相信她的同事们在给鲁伟业律师办手续时,会知道该怎么做。
鲁伟业点点头,随即便将视线转向一边,一副不愿配合的样子。
家怡盯了他几眼,笑着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