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皮革生意的嘛,搞房地产这种事随缘就好。遇到合适的地,就买下来,建建大楼,为香江建设做些贡献。如果不合适呢,就等下次也没什么的。你说是不是啊,madam?”
“请问新会皮革最近最大的项目是哪个?”家怡忽然转移了话题。
周新会本来做好了无论对面两个警官问什么,他都东拉西扯,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忽然问道自家公司的业务。
他做董事长的,哪里被人自上而下问过业务,怔了好几秒才笑道:
“最近筹备在旺角开一家皮制品家具城啊,正在看场地选址。Madam,不瞒你说,我是个很有野心的人,总想着,以后全香江所有皮革生意,都是我的。你穿的皮衣,踩的皮鞋,坐的皮沙发,背的皮包呢,如果都是从我厂里造出来的,我就满意了。”
“你在旺角已经有一家小型鞋城,再开一个皮制品家具城,对你来说也不过是顺着开展个小项目而已。以你当今的家底来说,这个皮制品家具城大概只能算是随手搞搞的工作而已。大把资金总要考虑投资,你在各大小财经采访中都表达过,自己不会把钱投到股市,认为未来收益最高产业是房地产。”
家怡说罢,身体微微向后靠,给人一种胸有成竹的印象。
当她歪着头笑望着周新会时,更显得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控。
本来一直盯着周新会的徐少威不自觉转头,将视线落在易家怡脸上。
这位年轻警官私下相处时并不显得很有攻击性,甚至常常给人亲切、柔和又邻家的感受。
但当处在审讯之中,面对难嗑的审讯者时,她不仅没有表现的畏难,也没有被周新会老辣的手腕和气势压制。
相反,她柔韧得像生机最旺盛的野草,无论东风怎么样吹拂打压,她都会很快□□地昂起头,迎风挺立,茎叶张扬。
这样的人,即便没有他人罩,也能顶开最硬的土,活得逍遥吧。
徐少威忍不住想起之前在中区警署出发,准备跟易家怡汇合,出门时正遇到以为叫谭三福的警探。
对方看见自己的警号,便拦住问他是不是徐少威,跟易家怡去走访问询的军装警。
他答是后,谭三福立即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通,然后皱着眉凶狠的盯着他,伸出两指,指指他的眼睛,又指指自己的眼睛,威慑道:
“对易家怡,规矩点,客气点,恭恭敬敬的,知道吗?”
他能不规矩,不恭敬吗?
人家易警官办事情有条不紊,让他扮凶,让他不许插嘴,让他多观察多思考,还要在走访问询后出题考他,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之前就算觉得她年轻,又是个靓女仔,有点不服气。但毕竟人家是CID正式的高级警员,现在又真的在各方面展示出专业度和能力,他现在已经心平气和了啊。
还真不需要他人提点和威慑。
这样一想,徐少威又坐得更笔直,目光再次转向富豪周新会,眼神更凶悍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