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脸不情愿,但无奈父母坚持,只得快速从火盆上方跳过去。
他父母立即争先恐后的过来拍他的背,意在‘晦气啊、小鬼啊就在这里被拍散,不要跟着回家啦。’
跳完火盆还不算,他站在台阶下的兄弟又点燃炮仗,劈里啪啦吓跑孤魂野鬼,清了这片土地上的怨灵孤魂,干干净净回家。
孙新便呆坐着,看别人家的热闹。
重案组聚餐,易家怡走出警署时,便见孙新坐在警署门口左侧台阶上,眼巴巴看着别人走不动路,活像小时候自己看到糖果挪不动脚的样子,好没出息。
踟蹰几秒,她快步走向准备收火盆的青年父亲,笑着打了个商量,对方见她是女警,很好脾气的行了个方便。
易家怡又借了厚手套,端着火盆跑到孙新跟前。
孙新压根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易家怡已经仰头朝着他展露格外温暖的笑容:“羡慕是吧?来,你也跳一下咯。”
孙新眼睛睁大,看看手里报纸上的照片,又看看面前的小女警,心里忽然涌上热气。
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青年站起身。
他其实不是羡慕别人,只是腿软而已。但……眼睛又看向易家怡,见对方鼓励地点头,终於还是迈出一大步,从火盆上跨过。
易家怡笑着在他身后拍拍,“好了,晦气和霉运都扫净了,走吧。”
孙新乖乖跟在易家怡身后,眼里满是小女警,阳光打在她身上时,将她那份生命的热力照得通透,他仿佛也汲取到许多力量,竟觉得大脑也跟着活跃起来。
台阶下,刘嘉明回头看见易家怡的样子,对方镇岳道:“小十一才二十岁,就占人家十八岁少年的便宜,帮人家拍晦气,认人家当儿子啊?”
方镇岳抬手就要拍刘嘉明后脑杓,刘嘉明吓得快跑两步,回头嚷嚷道:“今天盂兰节啊岳哥,肩头和脑袋都不能随便拍啦。”
易家怡和孙新搞完仪式感,游兆华也带着A组探员赶了出来,瞧见两人金童玉女般站在夕阳光中,主动问易家怡:
“大陆仔是不是也住深水埗?”
“是啊。”易家怡点头。
“那跟我们车吧,顺路送他。”游兆华说罢,二话不说大巴掌拍在孙新背上,带着少年便往车库走。
孙新本来是想要么跟着易家怡,要么自己步行回家的,但对上游沙展这样的强横派,基本就不需要什么‘本来想如何、要么如何’这种主见了。
易家怡对着他们背影笑笑,转头将火盆还给老伯,才小跑跟上众人。
走进停车场,便见游沙展将孙新塞进他自己的大车。
孙新从没坐过汽车一样,像只受惊的小动物,往车里钻时不仅被绊了一下,还磕到额头。
在拘押期间都没受过的苦,这会儿倒是都受了。
易家怡透过还没合上的车门,看见小少年挤坐在几个壮汉探员中间,完完全全被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