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疼得闷哼。
骂声惊醒了外屋睡得死沉的小丫鬟,小丫鬟进来一看,吓得尖叫,结果是所有人都醒了。
郑少封第一个到,他没想到唐天远还能有这么狂躁的时候,“行了,你想打死他吗?”已经头破血流了……
郑少封和唐天远一块打过群架,他知道唐天远这个人看着温良无害,其实打人的时候比一般的小混混小流氓都yīn狠手黑。
郑少封把刺客绑起来后,谭铃音也赶来了。这么晚,她到底要避嫌,不好直冲进唐天远的卧房,便站在窗外问他,“你没事吧?”
唐天远拉开窗户,看到谭铃音里衣外面只披了一件袄子,正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心疼得要命,“我没事,你赶紧进来!别站在这里,冻坏了怎么办。”
“我不进去了……你真没事?”谭铃音还是不太放心。
“真没事,你若不想进来,就快回去。”
谭铃音伸脖子往里看,“是不是刺客真的来了,抓住了吗?”
“你放心,郑……正好唐天远在这里,我不会有事的。我求求你了小姑奶奶,你别站在外面行不行!”
谭铃音一听唐天远在,也放心了,“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点。”
唐天远扶着窗沿,看着谭铃音的背影。
郑少封啧啧称奇,“你光想着她冷,你自己不冷吗?”开窗户chuī了半天凉风了。
唐天远关好窗户,打了个喷嚏,“不冷。”
郑少封指指被打成猪头的刺客,“这个人怎么办?”
“明天我去一趟府衙。”
***
宗应林实在没想到,唐飞龙竟然来踢场子了。
并带着活捉到的刺客一只……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虽然心里头已经骂了一百遍娘,但表面上还是笑呵呵的。
唐天远不想跟他废话。主要是不想见到他那张肥脸,倒胃口。他对宗应林说道,“想必府台大人还不知道,我最近不小心蹚了浑水,泥足深陷,又怕死得很,只好把所有证据都jiāo给友人。一旦我出事,这些证据就会六百里加急递到皇上面前,到时候大家一起玩儿完。”
宗应林的笑容有些勉qiáng了,“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谁又打算真害你不成?这是在考验你罢了。”
唐天远心内冷笑,问道,“不知下官是否通过考验了?”
“你说呢?真是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啊!”他赞道。
唐天远低头不说话。
这么一会儿工夫,宗应林已经在心中权衡过了。唐飞龙虽然贪财,但确实比其他人都更有才能。让他去找那些huáng金,没准还更靠谱一些。反正现在把柄已经在人家手上了,与其被迫一点点往外吐钱,不如把他拉进己方阵营,为我所用。
於是宗应林说道,“这个案子,其实主使已经死了。”
“桑杰?”
“对。”宗应林点点头。
唐天远垂眼敛去眸中jīng光,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我不说,你想必也知道。”
“我不知道。”
宗应林笑道,“哦,这不是重点。我想说的是,现在孙员外他们手头的金子其实只是小部分,大部分都在桑杰手上。”
唐天远奇怪地看他,“可是他已经死了。”
宗应林低头看着杯中碧绿的茶叶,笑而不语。
唐天远恍然,“桑杰之所以死,就是因为不肯jiāo出huáng金,”想了想,他又问道,“那么他死了之后,他手上的huáng金落在谁手里?你?”
“找不到了。”
“……”唐天远狐疑地看着他。
“真的找不到了,你是聪明人,真假自辨,”宗应林些微叹了口气,“那可是一大笔huáng金,莫说一辈子,就算十辈子也花不完。”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唐天远的神色,果然见他有些神往。
宗应林哈哈一笑,又道,“也不知桑杰到底把huáng金藏在什么地方,总之他们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怎么样,你想不想试试?”
“我?”唐天远一乐,“我找到之后,能分我多少?”
“好,gān脆!我就喜欢慡快人!”宗应林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样,二八如何?”
“一人一半。”
“三七。”
“一人一半。”
宗应林有些不高兴了,“你凭什么要这么多?”
唐天远悠闲地端起茶杯,“就凭我能找到。”
宗应林有点无奈,“四六,不能再多了。你知道我要打点多少人吗?”
“好。”唐天远放下茶杯,“现在说说目前掌握的线索吧。”
作者有话要说:“瓜娃子”是四川话。我还挺喜欢听川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