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侯大郎飞也似的跑进家门,连他家的门被成烟罗劈的不像样子都顾不得理会了。
成烟罗笑了笑,转身朝满街的百姓拱了拱手:「各位,大家做个见证,今儿我成七娘找到侯家就是为了出这一口恶气,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我在这里还是那句话,善恶到头终有报,侯家做下恶事,终会累及自身,我且瞧着呢,吴姐姐在天有灵也瞧着呢。」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长安城的百姓就感觉成烟罗也没那么讨人厌了。
吴家近亲的那位太太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话。
这位太太夫家姓梅,和吴太太是两姨姐妹,平素关系还不错。
最主要的是,梅太太家生了好几个小子,一直盼个姑娘却不得,她便将吴琳宁看的眼珠子似的疼着。
吴琳宁去世的那些日子,这位梅太太也大病一场。
后头好些日子都缓不过神来。
如今她听着成烟罗说吴琳宁是侯家害死的,又听成烟罗发的那些毒誓,她自己便先信了。
毕竟,梅太太也曾听吴琳宁说过她和成家的几个姑娘都很好,算是闺中密友,尤其是成七娘,最喜欢和她玩的,依着成七娘的性子,若吴琳宁真是叫侯家害死的,她是忍不下这口气的,闹腾起来也是应有之意。
再者,成七娘也不是闲着没事干的,做什么拿没边际的事情出来得罪侯家呢。
可见得,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这么想着,梅太太也顾不上自己的事情了,立刻叫轿夫调头去了吴家。
太平村
秦柱媳妇一大早就出了门。
她先去地里给秦柱送了饭,往回走的路上又摘些瓜菜之类的。
路上,她就碰着了回娘家走亲的秦梅儿。
秦梅儿也是太平村的人,因着长的漂亮性子又好还机灵,后头嫁到了长安城里,嫁的人家很不错。
她相公待她极好,而且也很上进,如今做着很大的买卖,她生了三个小子,大小子如今也是举人老爷了。
因着两人的儿子都是举人,所以秦梅儿和秦柱媳妇就显的格外亲近。
两个人结伴走着,秦梅儿就问秦柱媳妇:「你知道陛下开恩科的事情吗?」
秦柱媳妇摇头:「我们这里离着远,消息哪比得过你灵通啊。」
秦梅儿笑了笑:「那我与你说吧,陛下今年要开恩科,历届的举子都能参加,我家大郎就想去试试的,我听说你家四牛极聪明灵惠的,才学也高,不如叫他也去试一试。」
秦柱媳妇皱眉:「这个我真做不了主的,我家四牛主意正着呢,他拿定的事情,谁劝都不成。」
「这有什么。」秦梅和不以为意继续劝和:「考得上考不上的,反正试一试嘛,又不会缺一块肉,再者,今年考不上,明年不是还能再考嘛,全当积累经验了,反正我和你说啊,这次开恩科考试咱们长安这边的举子很沾光的。」
「怎么说?」秦柱媳妇一时听住了。
秦梅儿就与她说:「你看啊,外地的举子都等着明年参加春闱呢,如今才过了秋闱,都还没有收拾行装进京呢,这恩科一开,他们是绝对赶不上的,可咱长安这边的举子离的近啊,完全不怕赶不上,到时候,参加考试的人不知道要少多少,你想,总归考得中进士的就那么多人,这次只长安一地的举子,可明年就是满天下的举子了,哪个划算还用得着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