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寿伯怔了一下,随后又笑:「可不是么,知道你输了,为父也替你不好受,怕你想不开……」
「我有什么想不开的。」成烟罗加快了步子:「不过是输罢了,这世上,没有人能一直赢下去,我输这一回,旁人不知道要输多少回呢,再者,我输给关扑王又不丢人。」
「是极,是极。」宁寿伯不住点头:「咱不丢人,关扑王嘛,多少人输在他手底下,咱们不过就是输了一回,以后找补回来就是了。」
成烟罗回头看了宁寿伯一眼:「即我不需要安慰,老爷还是别跟着我了。」
宁寿伯步子一顿,随后又强笑几声:「还有一件事,这不,你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为父的就想给你说门好亲事。」
成烟罗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去一双妙目紧紧盯着宁寿伯。
宁寿伯叫她看的额上冒汗,有些紧张的抆了把汗。
成烟罗就想起前一世的时候,宁寿伯也是一脸笑意的说起给她说亲的事情,把那钱家说的样样都好,许诺就算她嫁出去也不会不管她的。
她当时对亲人还保有幻想,轻易信了宁寿伯的话,最终落得那样的下场。
这一世……
呵呵!
成烟罗心中冷笑,再没有人能够强迫她嫁人了。
说起来,她现在有钱有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尽的自由自在,做什么想不开非得要嫁人?
嫁到高门大户中一辈子出不得那四四方方的院子,就像是被圈养的鸟一样要讨好主人,伺侯一家老小的衣食住行,稍有不顺还要给人当出气桶。
嫁到贫寒人家就更惨了,不只要拿自己的钱补贴家用,还得忍受许许多多的苛责。
她成烟罗疯了才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受这份罪呢。
不就是一个男人么,也就是胯下多了二两肉,凭什么就要让她讨好委屈?
成烟罗自认为不嫁人可以比嫁人过的更好,更没有拘束。
便是需要男人,她也有信心能寻得到,最多便当自己是山大王,抢个压寨的相公,凭着她的武力,她还不信有男人能在她手里翻了身。
再者,成烟罗自己知道自己事,有了前一世的经历,她这一辈子恐怕是不会想要男人的。
即如此,做什么给自己头上压一座大山呢。
「七,七娘。」宁寿伯看成烟罗脸色不好,吓的都结巴了:「怎的?你,你还信不过为父?」
成烟罗勾唇浅笑,笑意冷冷:「不是信不过老爷,只是前头三姐四姐五姐六姐都没有嫁人,我如何能嫁人呢?再者……」
她捏了捏拳头举到宁寿伯眼前,将指节捏的咯吱作响:「我也不想嫁人,我如今挺好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老爷太太又疼我,从不拘着我,我做什么放着好好的家不住,非得到别人家受罪?」
宁寿伯都想跪了。
什么叫老爷太太疼你?
那是不敢不敢疼好么?什么叫从不拘着你?谁敢拘着你啊?不要命了。
「可是,可是……」宁寿伯想理由想的斗大的汗珠子往下掉,他也算有些急智,猛不丁的想起一件事来:「可是朝庭有规定,凡过了十八的女子不出嫁就要交由官配,另外还要罚银,七娘,爹能给你交罚银,可是不愿意让你盲婚哑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