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会儿,秦翊摇头离开。
成烟罗进了宋启家的院子,就见宋启赤着脚正坐在躺椅上看书。
她几步过去,抽了宋启手中的书:「先生,我饿了。」
宋启指指灶间:「且正好,刚才秦家小子才来过,与我做了些吃食,你去吃吧。」
呃?
成烟罗歪头想了一下:「怪道我说眼熟呢,原来是他。」
「怎么着,在门口碰上了?」宋启起身,笑着打量成烟罗:「是不是觉得那孩子俊了不少?」
成烟罗细想,倒还真是,她头一次碰到的时候,那个姓秦的不过是个土里土气,长的又黑的农家少年,可如今却长的白白净净,且眉目分明,完全变成了一个美少年。
「倒真是俊了。」成烟罗笑着说了一句,转身走到灶间,不一会儿就端出许多吃食来。
她把吃食放好坐下品嚐,吃了几口就对宋启挑起大拇指来:「先生倒是真能耐,哪里寻来的这般妙人?不只话本子写的好,竟连吃食都做的这般与众不同。」
宋启大笑:「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有的吃就只管吃罢。」
成烟罗埋头苦吃。
吃到半晌,就听宋启道:「姓秦的这孩子什么都好,偏生这写文章和作诗词上却是七窍通了六窍。」
成烟罗放下筷子:「你是埋汰他一窍不通吧。」
宋启笑道:「然也,然也。」
「我不是写了许多诗词么,反正也不可能告诉旁人是我写的,就与他吧。」
成烟罗继续吃饭:「总归我看了他这么些话本子,又吃了他一顿饭,就当谢礼了。」
宋启无奈叹气:「你们俩啊,怎么全都这样……你是拿着这些不当一回事,从不考虑名声,而他呢,又太过清高了,每回与友人出去游玩,都要为诗词头疼一番,我与他写了,他也不受,你写的诗词他只说好,却从不愿抄袭,这人啊,真是死倔。」
如此,成烟罗倒是对秦翊多了几分好印象。
她吃完饭道:「你就只管与他说,我是不在意的,即我不在意,便不是抄,叫他只管用吧,或者他不想用,就写了诗词来我指点就是了。」
宋启立刻从怀里摸出一摞纸来递给成烟罗。
成烟罗气苦:「我便知道先生又来算计我。」
她接过那些纸低头去看,看了许久方道:「先生,你与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一直指点他诗词也着实不易啊。」
实在是秦翊的诗词写的太过生硬了。
成烟罗这样诗词绝艳的大家真的有些看不过眼。
「他也努力了,可一直这么着,我也没办法啊。」宋启提起这事来也很无奈。
成烟罗再看一遍:「姓秦的小子看什么东西大约都要仔细分析,想要弄明白这东西的来处,他太过认真了,所以,便不会写诗词了。」
这话宋启倒是认同:「我也与他说过很多遍,可他就是改不了这毛病的。」
成烟罗笑着把纸放下,过了一会儿,又叫宋启拿过笔来。
她就直接在秦翊写的诗上批注修改。
经她改过的诗词,倒真是多了几分味道,起码比秦翊写的好多了,读着上口,瞧着顺眼。
成烟罗写完放下笔起身:「先生给他拿去吧,叫他多做几顿饭谢我。」
说完,她便懒洋洋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