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这些从厂子里支出的款项，后续一定会让财务做帐掩饰。

至於这个启辉化工厂……

乍一看到“启辉”二字，陆俨顿觉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直到片刻后，他忽然想起一个人，遂很快起身，在书架里快速翻出陈凌的档案副本。

果然，就在陈凌的入狱原因那一栏，找到了以盗取公共财产的罪名，而被她盗用公共财产的公司就是启辉化工。

陆俨拧着眉，走回到桌前再度看向电脑，第一个念头便是，难道这份帐本是陈凌从启辉盗出来的？

就陈凌的档案来看，并没有提到涉及灰色支出的帐本。

当然，这种事是一定不会明说的，除非启辉想因此惹出其它事端。

而能接触到这些灰色指出并记录下来进行保管的人，多半是启辉化工厂的经理一类的职务，有职权让财务拨款。

那么比较有可能的情况就是，陈凌盗取帐本是本意，盗取资金是用来做掩护，又或是，在盗取帐本之后，被负责保管帐本的经理发现，进而将盗取公司资金栽赃在陈凌头上。

不管是哪种可能，如今帐本很可能就留在常智博手里，但陈凌也留了心眼，知道拍照留存，并将这些照片转交给程崎。

陆俨又仔细翻看了一遍帐本照片，很快就在里面看到其中一个收款方，正是宏联第三方检测公司，启辉还不止一次向宏联拨款。

而李兰秀生前就在宏联工作。

也就是说，启辉曾经多次和宏联进行暗箱交易，让宏联修改“合理”的污水检测数据，经手人就是李兰秀？

思及此，陆俨很快搜索到启辉化工厂的官网，浏览之后发现，启辉化工厂在八年前，曾经高薪聘请过一位顾问经理，名字就叫高本顺。

高本顺？

陆俨怔住了。

那不就是高世阳曾经改过的名字么？

在高家灭门案里，锺钰最后做的那份笔录里提到过，她和陈凌两姐妹找了高世阳许久，十年间换过多次化工厂的工作，就是为了找高世阳，后来才得知高世阳改名高本顺。

这么看来，陈凌应该就是在启辉化工厂工作期间，找到了“高世阳”，进而发现高世阳和李兰秀分别作为化工厂的顾问和第三方检测公司的代表，进行暗箱交易，这才将指向这一切的灰色帐本盗了出来？

再回想起高世阳年轻时的为人，他早年在会新化工厂就因为违规操作，导致化工桶爆裂，令几名工友死於当场，事后高世阳还博了一个“抢救有功”的名声，受到嘉奖。

那么这之后，高世阳又换到其它化工厂工作，再做出投机取巧的事，也不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