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茅子苓的行为十分刻意,很明显她知道陈凌留下了一瓶湖水。
当然,茅子苓从村子里逃出来后,是不可能见过陈凌的,她的身份不能曝光,怎么会冒着风险去探监?
那么这中间一定有人在扮演着茅子苓和陈凌之间的传声筒。
薛芃合上报告,喃喃道:“茅子苓还隐瞒了一些事……”
姚素问正在喝咖啡,听到这话,先是一顿,随即说:“哦有个事,可能你还不知道。”
薛芃:“什么?”
姚素问:“就在你失踪的那天,茅子苓在看守所的羁留病房里去世了。”
薛芃当即一愣。
去世了……
姚素问接着说:“季法医希望见她最后一面,但茅子苓不同意。因为这件事季法医受到打击,第二天就请了长假。之前因为茅子苓的案子也牵扯到他,就算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有嫌疑,这件事也难免落人口实,所以法医科那边也认为让他放假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薛芃好一会儿没说话,只是垂下眼,想着那天在刑侦支队的季冬允,他当时脸色很差,却执意听完整个讯问过程。
对其他人而言,茅子苓是犯人,就算她的遭遇再值得同情,他们仍要按照司法程序来办,可是对季冬允来说,茅子苓却是曾经的恋人,她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插在他身上的刀。
姚素问说:“其实站在他的立场,也真是太难了。我也做过换位思考,如果这件事落在我头上,我肯定不知道该怎么办。茅子苓就这样走了,他若是照常来上班,照常做屍检,就像过去一样,有些嘴碎的人难免要在背后说他冷血,可若是他表现出痛苦、悲伤,有些人又要说,他怎么会同情一个杀人犯,还与她共情。”
薛芃一怔,随即说:“季法医不会在乎这些的。”
姚素问:“这倒是。不只是他,我想就算是你,你也不会在乎。”
薛芃:“我?”
“是啊,之前和你还不熟,以为你就是故意扮酷。”姚素问笑道:“后来慢慢了解你的风格,才知道有些事你是根本不在乎。”
薛芃想了想,表面上似乎是这样的,可实际上呢,倒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只是她对案子太过敏感,为人处世上又太过冲钝,不够圆滑,连自己早就放在心里的人和事都忽略了。
姚素问又喝了口咖啡,这时说:“对了,谢谢你的咖啡,很香。”
薛芃这才想起另外一茬儿:“哦,其实我还有件事想和你讨论,就是关於咖啡的。”
见姚素问来了兴趣,薛芃很快说到正题:“我是在一家咖啡店被人下了药,我还记得当时喝的那杯咖啡的味道,很独特,很香,味道层次丰富,我到现在都觉得印象深刻。虽然那种咖啡我过去没有喝过,但我也尝试过不少品种的咖啡豆,所以那天一尝就知道,那是拍卖级别的。后来我还在其中一个绑匪身上闻到了咖啡豆的香气,我还试探过他,他没有否认我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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