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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俨扯了下唇角:“其实陈末生也想过放弃。”

“是么,可我怎么听说他一直都很坚定?”

“江城市局的前任副局长,你还有印象吧。他因为贪污受贿,现在正在服刑,巧的是他和陈末生分在同一牢房。陈末生以为之前申诉被驳回,是因为他的申诉书写的不够好,就将申诉书拿给那个副局长看。结果,那个副局长看了申诉书,就说对陈末生的案子有印象,还说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是冤案。也就因为这句话,才坚定了陈末生继续申诉的决心。”

这段过往,原本陆俨是不知道的,还是因为那次孙芹参与贩毒被他和薛芃送进警局,孙芹叫来了律师徐烁,徐烁亲口说的。

听到这,薛芃一怔:“如果他看一眼就知道是冤案,那当初为什么不指出来?”

陆俨:“陈末生也问了同样的问题,那副局长说,案子是底下人办的,他只是负责签字,见程序都没问题,也就批了。”

薛芃一时觉得荒谬极了:“说白了就是怕麻烦。就算那副局长提出质疑,恐怕陈末生也没有‘好处’给他,所以他就装聋作哑。这种人,难怪会贪污。”

关於这位前副局长贪污受贿的事,薛芃也有所耳闻,听说就是在“办案经费”上动的手脚。

就好比说,下面人要办案,申请办案经费,原本批下来的是两万,可是分到真正办案人员的手里就只剩下一万了。

还有,禁毒要办案,也需要“特情耳目费”,是专门用来给特情线人提供情报的,等抓到小毒贩再予以奖励。

有些小毒贩罪行较轻,参与贩毒的数量很小,可是也经不住法律的深究,而这位副局长就会找人前去谈话,以补贴特情耳目费的形式进行“私了”。

换句话说,就是交钱铲事儿。

有的小毒贩一次就要上交好几十万块,可是这些钱真的分到下面办案的禁毒警和特情线人手里,就只剩下几千。

这事儿后来还是某个多次补贴“办案经费”的小毒贩心里不服,觉得自己也太倒霉了,怎么老被抓,抓着了就得交钱,贩毒的钱还不够养这个副局长的。

於是,这毒贩就反过来就将副局长举报了,还因此牵扯出一系列的贪污受贿内幕,除了前副局长,还接连进去好几个帮他办事的。

这事发生时,薛芃还在公大念书,听说后就和同学们一样,一面觉得气愤,一面觉得丢人。

有的人就是知法犯法,哪怕就是警察职业自带的光环,也盖不住这些丑事。

但再转念一想,任何光辉的职业都会有渣滓的存在,只要是人,就会贪,警队里有精英,自然也会有败类。

听到薛芃的评价,陆俨并未接话,直到车子开到陆俨住的宿舍小区入口,才说道:“等到下周一,我会跟潘队申请,把陈末生这个案子拿过来研究。不过明天就是周六了,我想先好好休息两天。”

要不是陆俨说起,薛芃都忘了今天是周五,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这才后知后觉的说:“这么快又过了一周,我都过晕了。”

陆俨笑着看向她,问:“周末有什么安排么?”

薛芃想了一下,摇头:“我对逛街、看电影那些都没兴趣,可能就是在家里看看书,做做实验吧。哦,还能稍微睡个懒觉。”

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