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富二代,茅子苓都指认了,但女性受害者,她只认识其中三个,其余的没有见过。
直到指认完毕,陆俨这才淡淡问道:“这四个富二代,在三个月前一同失踪了,地点就是历城的自然保护区。这件事你知道么?”
从时间上推断,茅子苓是五个月前从春城农村逃出来的,如果那四个富二代的失踪与她有关,那么在那中间两个月的空档期,茅子苓住在哪里,接触过什么人,就变得尤为重要。
茅子苓抬了下眼,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惊讶,隔了几秒才问:“他们失踪了?我不知道这件事。”
“你不知道?”陆俨未露声色,显然早已料到茅子苓可能会否认,“你处心积虑的要报复曾经伤害你的人,既然已经杀害了霍雍,为什么这四个人你却放过了?”
茅子苓的表情有些茫然,瞬间像是换了张面孔:“他们只是听令行事,我当初得罪的只是霍雍一个,也是霍雍下令把我卖到农村的。冤有头债有主,我没必要大开杀戒。更何况我的身体很不好,逃出来以后,我就随便写了个身份证号去看病了,直到确诊胰腺癌晚期。我是医生,我知道这个病有多可怕,死亡率有多高,治愈率有多低。很多人都管它叫癌中之王,以我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希望,所以我就要利用最后的时间进行复仇。要对付霍雍一个人对来说已经很难了,我哪还有精力对付那么多人?”
所有人都不会相信茅子苓的这番说辞,尽管她说的有道理,但是在这里的人每一个都历经过大小案件几百件,职业嗅觉早已养成,不会被这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
但问题是,历城警方始终没有找到那四个富二代的屍骨,既然没找到,现在就不能断定死亡。
在法律上有明确规定,“下落不明”超过两年才能定性为“失踪人”,等到超过四年,或者确定是因为意外事故而下落不明超过两年者,才可以依法宣告死亡。
还有,目前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将那四个富二代的失踪,和茅子苓直接联系到一起,所以怀疑就只能是怀疑。
这边,陆俨没有立刻接话,他只是眯了眯眼,揣度着茅子苓隐瞒事实的动机。
对茅子苓来说,她已经时日无多,法律於她而言,无论是惩罚、谴责,都不会被她看在眼里,那些痛苦可能都比不过癌症的折磨。
她多一条罪或是少一条罪,根本无所谓,但是一旦认了其它罪状,就意味着还会牵扯出别的人。
这应该就是茅子苓的动机。
既然没有证据,陆俨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很快就转到下一个问题:“那就说说你报复霍雍的过程吧。”
茅子苓有些意外,看了陆俨一眼,似乎没料到他这么轻易就略过那四个富二代,随即说道:“我用王有福的身份证开通了网上支付,用那些钱做路费。我知道,王有福父母的死亡虽然被判定为意外,但可能已经引起县派出所的怀疑。王有福‘失踪’之后,警察会怀疑到他身上,可是等我也离开了,兴许又会把怀疑的视线转向我。”
於是,茅子苓未免夜长梦多,看完病之后就很快离开春城市,买了大巴车的票,一路辗转往江城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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