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东区分局还检查了高力鸣的手机,发现里面的确有锺钰所说的不雅视频和照片,其中一段视频,还非常清楚地录到,是高力鸣一直拿着手机追着锺钰拍,而锺钰是有点排斥和抗拒的。
也就是说,这些视频和照片也都和锺钰的供词吻合。
就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锺钰有哪句话是在说谎。
王志申的声音不高也不低,刚好令站在陆俨另一边的薛芃也可以听到。
薛芃一边听着王志申的描述,一边看着单向镜对面,神色平静的锺钰。
从头到尾,锺钰的话都不多,没有多余的描述和形容词,而且她的答案也始终如一,不管警方如何反覆重复问题,如何找漏洞,她都没有更改过一个字,甚至连语病都没有出现过。
期间,锺钰还时不时抬一下眼,看向单向镜,又若无其事的垂下。
薛芃和她的眼睛对上,眯了眯眼,突然转头问王志申:“对了,锺钰知道高力鸣的情况么?”
王志申一顿,说:“已经告诉她了。”
陆俨问:“你想说什么?”
薛芃说:“一个女人,在听到她老公送进医院,昏迷不醒,而且还处在危险期的消息之后,还能保持这么冷静,不奇怪么。”
陆俨:“显然,锺钰并不在乎高力鸣的死活,或者说他们的感情很一般。”
“而且她现在模样比下午在她家里的时候,还要镇定。”
“因为韩故已经来过了,这就等於给她吃了个定心丸。而且就目前为止,还没有更有力的证据指认她参与下毒,反而是高力鸣,证据确凿。”
“我想还有第二个理由。”薛芃接道。
王志申问:“是什么?”
“如果我是锺钰,在我得知犯罪嫌疑人已经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心里首先想到的就只有四个字——天助我也。”
薛芃话音一落,陆俨瞬间拧起眉,王志申也是一怔。
王志申喃喃道:“是啊,现在能开口说话的就剩下她一个了,而且她的证词和现有的证据吻合,还是目前唯一的证词……”
陆俨这时问:“韩故刚才过来,都说了些什么?”
王志申说:“还不是老一套,要求和锺钰单独聊几分锺。然后就跟我们说,锺钰有强烈愿望,主动配合调查。但不管怎么样,明天一早,我们就会把锺钰送去看守所,要是没有新证据,就会以包庇罪来起诉她。不过那个韩故肯定要帮她办理取保候审。”
一般来说,刑事律师这时候来警局见当事人,要么就是对指控罪名进行分析,提前告知一些审判尺度,要么就是对审讯方向进行分析和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