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一见薛芃和男人认识,不敢怠慢,立刻跟薛芃交换了电话。
可就在薛芃准备回车上时,司机又追上几步,小声说:“薛小姐,真的很抱歉,这事儿你看能不能咱们私了,这车是我老板的,我真的承担不起啊……”
私了?那就意味着没完没了,讨价还价,来回扯皮。
薛芃没有应,只问:“你老板的车买保险了么?”
司机:“买是买了……”
薛芃:“买了就行了,走保险,对大家都好。”
话落,薛芃就上了车,很快开走。
司机白着脸,看着薛芃的车尾,定了几秒锺才转身,迎上男人,说:“韩先生,您先请上车吧。”
男人点头,又坐进后座,拿起放在座椅上的Ipad和文件,继续核对合同。
直到宾利车开出一段距离,男人放下文件,摘掉眼镜,再一抬眼,就从后照镜里看到司机难看的脸色。
男人说:“老张,不用担心,待会儿这件事我会跟你们霍总说的,他不会怪你的。”
司机老张一愣,先是松了口气,随即感激道:“韩先生,您人真好,小霍总他……您也知道。总之,真的很感谢,我这份工作能保住不容易,我家里还有老婆和三个孩子……”
老张念叨了几句,就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很快又收了声:“抱歉韩先生,我不该跟您说这些。”
男人只说:“不打紧。”
*
这还是一个星期以来,薛芃第一次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房子是二层小楼,是薛芃的父亲薛益东生前留下的,地点不在市区,要开出繁华街道一段距离,房子的外形也比较朴素,四周都是老旧建筑。
因为薛益东是地质物理研究所的教授,平时在所里做研究还不够,回到家还要继续做,为了方便施展,很早就买着这套房子,改成私人实验室。
房子的一楼基本是生活区,外围是厨房和餐厅,里面一圈摆了好几个落地书架,书架上全是地质、水利、微生物以及各种生物研究的书籍,二楼分为两部分,比较大的屋子就是实验室,小一点的就是卧室。
薛芃搬进来以后把房子稍微改造了一点,又花光了自己的所有积蓄,买了一批实验器材,只要从市局忙回来,就一定会一头扎进这里。
薛芃十几岁的时候,还不明白为什么薛益东生前这么沉迷实验和微生物研究,那时候这二层小楼还是荒废的,母亲张芸桦虽然也是水利方面的科研人员,可是她一个女人要带两个孩子,还要上班,哪还有时间打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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