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法律上来说,陈凌作为一个心智正常的成年人,她绝对知道什么是自杀,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连她的自杀行为,法律都不能说她犯罪了,何况是教唆她的人?
可理智归理智,情感归情感,就算薛芃明白这些道理,但是在投入这个案件的过程里,站在人性的角度上,她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谬。
薛芃一路上都没吭声,直到快到七号房了,陆俨又落下一句:“不用灰心,也许待会儿会可以找到其他东西。心术不正的人,在一件事情上或许可以逃脱,但我不相信,她能将每一件事都摘干净。”
薛芃倏地站住脚,转头看他。
陆俨也停下来。
就见薛芃挑了下眉,说:“谁说我灰心了。”
话落,薛芃就走向孟尧远。
陆俨一顿,随即笑了。
孟尧远这时凑到薛芃跟前,小声问:“你跟陆队聊什么呢,聊了一路。就因为你俩,我们都刻意放慢脚步等你们!”
薛芃一边穿防护服,一边扫过孟尧远:“聊这个案子。”
孟尧远:“只是聊案子……那他干嘛偷笑啊?”
偷笑?
薛芃下意识回过身,朝陆俨和许臻的方向看,陆俨是一贯的严肃,动作也利落,根本没什么特别。
薛芃又转回来:“你该配眼镜了。”
孟尧远:“不是,我真的看见了!”
*
几人很快就换好防护服,进场取证。
这一次,薛芃没有犹豫,直奔赵枫的私人物品。
她和孟尧远一起按照取证步骤,一件件仔细挑拣,观察,生怕有半点遗漏,哪怕是一根头发丝都不肯放过。
季冬允就和助手进一步寻找可疑的生物物证。
陆俨自进屋后,便开始仔细观察屋内的摆设、布局,然后他将目光落在陈凌的床上,走上前站定,皱着眉半晌没动。
虽说陈凌自杀案已经没有继续调查的意义,但既然来了案发现场,陆俨还是下意识的寻找疑点。
许臻过来问:“陆队,是不是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