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俨和薛芃走上前,四人都是一言不发,气氛无比的诡异,直到迈进狱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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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室里,薛芃和季冬允大约用了十分锺时间,分别在四名女囚身上取证。
有些痕迹和生物物证是很容易分工的,像是血迹由法医来提取,如果是指纹,那就是痕检的工作,但是很多时候,尤其是在命案里,痕迹物证和生物物证经常会有冲突,就好比说同一物证表面既有嫌疑人脱落的细胞组织,又有嫌疑人的指纹手印。
有时候两者提取的顺序不一样,对案情还原的故事走向就会不一样,如果先提取手印,脱落的细胞可能会被破坏,比如呈现出指纹的血迹,或是粘着皮屑的手印,这时候就要商量好,是否要用无损方法,比如照相来提取指纹,再让法医提取生物物证。
换言之,当两者有冲突且不能兼顾的时候,一定要选择最有价值和最有把握提取成功的方式。
在住在七号房的四名女囚身上,或多或少都沾着一些血迹和污渍,而且囚衣上还有抆拭过的痕迹。
案发后,四名女囚是一起离开的现场,来到狱侦科后就一直待在询问室里,期间除了到洗手间,也没去过其他地方。
像是血迹,沾在衣服上不容易去掉,狱侦科的科员也说,几人就算去洗手间也没有过久停留,衣服上的痕迹没有清洗过。
在给前面三名女囚取证时,薛芃和季冬允就几个互相有冲突的痕迹商量了一下,很快达成一致,各司其职,将物证收进证物袋,并做好记录。
直到前面三位女囚离开,轮到第四名女囚,薛芃小心翼翼的接过对方换下来的囚衣,用多波段灯在上面仔细寻找微量物证,并拍照记录。
季冬允也正在检查女囚手臂上的血痕,见到有掐痕和指印,就连脸上也有一块像是巴掌印一样的淤青,便示意薛芃。
薛芃走过来观察指印,准备拍照取证。
这时,女囚开口了:“你是……薛芃?”
女囚声音很轻,也很低,但屋里十分安静,这四个字就显得额外清晰。
不仅是薛芃,就连管教民警,正在检查伤势的季冬允,以及一直站在几步外,无声观察每个女囚脸上表情和肢体动作的陆俨,都听到了。
几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女囚身上。
唯独薛芃没有抬头,她非常仔细小心的将手里的工作做完,按照程序做好记录,确定步骤没有遗漏,这才抬了下眼。
这还是薛芃进来之后,第一次正式女囚的眼睛。
这女囚不是别人,正是方紫莹。
但说实话,若非方紫莹突然出声,薛芃绝对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