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技术进场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地面处理。
足迹和一些微小物证通常会在地面上发现,只是据狱侦科小刘说,在发现陈凌的屍体之后,宿舍里进出过很多人,不仅有住在这间宿舍的另外四名女囚,还有管教民警、狱医和急救人员。
而且管教民警和囚犯都有顺手扫地和整理房间的习惯,当时就有女囚拿着笤帚清理地面上的污渍。
薛芃和孟尧远正在用静电吸附器,提取宿舍地面上的足迹。
陆俨一边看薛芃和孟尧远操作,一边在想,以陈凌这种死状,当时在场的囚犯见了应该都非常惊慌才对,在慌乱之间能想到施救倒是不奇怪,在事后情绪稳定下来想到整理房间也不奇怪,可是为什么会在大家最混乱且忙着救人的时候,顺手清理地面呢?
思及此,陆俨问小刘:“当时清理地面的人是谁?”
小刘说:“好像是今天的值日生,叫李冬云。”
另一边,几人采集完足迹之后,冯蒙很快开始分配任务,除了用记录和拍照来“固定”现场,还要进一步提取痕迹物证。
尤其是记录这个环节非常重要,不仅要清晰准确,还必须和物证完全吻合,如果其中产生偏差,就算是关键性痕迹,也有可能在庭审中排除。
像是宿舍这种案发现场,取证最大的难题就是面临的痕迹和信息太多,显然大部分物品都和本案无关,但是如何能大海捞针的提取出有效痕迹,这才是关键。若是技术将一大堆和案件无关的证据带回去做鉴定,这又会直接误导侦查,延误破案的最佳时机。
从陈凌脖子上解下来的麻绳,就放在陈凌的枕头旁。
程斐正在拍照,薛芃则拿着多波段灯在床上缓慢搜寻,通过不同的特种光源,试图找出肉眼在自然光下难以发现的痕迹。
就在薛芃小心取证的时候,陆俨也听小刘讲述完大概案发经过。
住在这间宿舍一共有五名女囚,清晨到了起床洗漱的时间,宿舍里其它四名女囚都已经相继起身,可陈凌却冲冲没有动静。
临近陈凌床位的女囚就去叫陈凌起床,谁知走近一看才发现陈凌双目紧闭,脖子被麻绳缠绕,嘴唇还被棉线缝上了。
一声尖叫后,其它女囚也纷纷上前查看究竟。
小刘说,陈凌被发现的时候是仰卧在床上的,脖子上捆绑着一条粗麻绳,麻绳的一端就系在上铺的床头杆上,这种吊死姿势大家都没见过,有悖过去的认知,而且她当时身上还是温热的,其他女囚都以为她只是休克,所以立刻把人解下来进行施救。
听到这里,陆俨皱了下眉,问:“陈凌生前和其他女囚的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