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生气地捶下了迎枕。
腰忽然又一阵酸,她趴下来道:“忍冬,快给我揉揉。”
昨日封后,主子才踏入坤宁宫,就被天子索要许久,以至於从东宫搬至坤宁宫的物件都屯在外面,等天子走后才一样样放置妥当。
忍冬坐到楚音身侧,手法熟练而温柔。
陆珝这时跑来问母亲:“娘,我是太子了吗?小豆叫我太子殿下呢。”
“对,你从今而后就是大越的储君,也就是太子……”
“可太子是什么呀?”
“太子是皇位的继承者,”这么说估计儿子听不明白,“下个月你要去春晖阁听课,讲官会跟你解释。”以后这些问题都不不用她来烦恼。
“哦,”陆珝点点头,又凑近看看母亲的脸,“母后病了吗?为何要趴着?”
“……昨日搬家劳累了,需要歇息,你出去吧。”
陆珝自不怀疑。
罗氏一会又将陆瑜抱来给楚音看。
小孩子也不吵闹,楚音跟他一起歪在榻上,躺了一下午。
封后何等大事,晋王府自然也知。
唐飞燕连声感慨楚音命好,一边又担心自己跟丈夫的将来。
明年就要除服了,不知陆景灼会如何安排他们?
想跟丈夫闲话几句,纾解心烦,却被告知,丈夫又在书房。
唐飞燕捏捏儿子圆润的小脸:“你爹爹疯魔了,天天关在书房里都不顾我们娘儿俩,走,我抱你去找他,一会你哭两声,好让你爹疼疼你。”
三月春光好,红杏枝头闹。
信石透过横斜的树枝发现王妃来了,忙去禀告陆景辰。
陆景辰放下书,抬起头。
“夫君,你整日在看什么呢?”唐飞燕在门口叫道,“邵文长什么样你恐怕都不知道了!”
儿子五个月大,长得虎头虎脑,活泼异常,嘴巴里时常发出奇怪的声音,引得人发笑,陆景辰道:“我昨日才瞧过,怎会不知他什么样?”
“你这也叫瞧?扫一眼还差不多,”唐飞燕将儿子塞他手里,盯着案上的书,震惊道,“你竟在看兵书?你莫非想去打仗不成?”
“未必要打仗,但日后大哥问起兵法,我得对答如流吧?”陆景辰指着手边一堆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才能让大哥青睐……”揽住起妻子的腰,“请你担待些,只剩一年多了,我得抓紧时间,邵文是要你多花费些心思。”
仔细看,他下颌生出了青青的胡茬,脸色也有些憔悴。
唐飞燕鼻尖一酸,靠在他身上:“好吧,”朝儿子道,“快对爹爹笑一笑,你爹爹也很辛苦。”
陆绍文竟似听懂了,“咯咯”一笑,小手也随之欢快的舞动起来。
受到儿子鼓励,陆景辰推开妻子:“好了,你们走吧,我要继续看书……等会再练习下骑射。”
兄长跟父亲不同,他可以讨好父亲,但讨好兄长,不会有什么作用。
兄长最近提拔的那些官员,没有一个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主,全都是能臣干吏,所以他也只能展示出自己的才干,才能打动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