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世的决定不同了。
但两年后到底会如何,一切仍是未知。
楚音没有继续打探。
微风徐吹,空气里满是桂花的甜,一家五口坐到外面赏月,两个孩子请祖母,父亲母亲讲有关月亮的故事,他们想听。
姜太后就讲“玉兔捣药”,陆景灼讲“吴刚伐树”,楚音讲“嫦娥奔月”。
她仍是守孝的打扮,一身白衣,首饰皆无,素净的就像一抹月光。
但偶尔一笑,又似夜里悄悄盛开的昙花。
他的目光忍不住追随。
晚上自然是免不得要她再“练习”一次。
当然楚音也不吃亏,他喜欢互相“练习”。
只是睡至后半夜,楚音忽然醒了。
睁开眼,一片漆黑。
估摸时间,可能才丑时。
这种感觉她不陌生,从今日起,她怕是要时常起夜……
身侧男人正睡着,楚音不想吵醒他,可她挺着肚子起夜,没人搀扶也挺危险的,故而将脑袋伸出床头,尽量压低声音唤忍冬的名字。
先有动静的是陆景灼。
他坐起身问:“怎么了?”
还是吵醒他了。
楚音道:“你继续睡,我喊忍冬来。”
既然醒了,那可以大点声。
陆景灼的手搭在她肩头,沉声道:“我问你怎么了。”
“……我要起夜。”她声音又变小。
为防止此种情况,她平常睡前都会少喝水,所以从不起夜,但怀了孩子此事就不好控制了,以后一晚上可能不止起一次,还会两到三次。
他却发笑:“这有什么,我抱你去。”
说抱就抱。
一手穿过她的腰,一手托住腿,轻轻巧巧把她抱到官房处。
“官房”是马桶的雅称,东宫的马桶乃紫檀木所制,里面铺设香木细末,最上方一圈包着淡紫色绸布,十分柔软。
楚音耳根发热:“好了,圣上可以走了。”
陆景灼摸到火折子将旁侧的蜡烛点亮。
“我走了,你不怕摔跤?”
“我会喊宫女来的,”她有点憋不住了,“你快走吧。”
火光跳动中,她脸颊上仿佛染了桃汁。
陆景灼微微扬眉:“还要避着我?”他什么没看过?
他们是很熟,可这种事他就是没看过啊。
楚音不想破坏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脸都要红得滴血了,咬唇道:“你走吧,好不好……”
声音发颤。
陆景灼只好转过身,走到远处。
等了会儿,听到她喊忍冬。
忍冬其实早就醒了,知道陆景灼在,不敢打搅,此时捧着水盆飞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