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辰并未告诉妻子那日的事,不然她此刻的心情必然是复杂的,但父皇为何生病的真实原因他也不能说,含糊道:“卒中,累的。”
唐飞燕知道这种病,忍不住长叹一声。
可能一切都是命吧?
她注定是当不了太子妃了!
此时东宫的两个孩子仍无忧无虑,一个在玩母亲送给他的纸折的马,一个在看小树苗儿。
楚音往窗外看一眼:“殿下打算何时告诉他们?”
“明日吧,”他淡淡道,“明日带他们去看一看父皇。”
“好,”她伸手环住他的腰,“这件事真的太突然了。”
“嗯。”
“殿下难过吗?”她问,很想知道他真实的情感。
难过自然是有的,但并不强烈。
大概他对父亲确实没有太多感情吧。
他道:“有一点。”
她抬起头仔细瞧他,似乎发现了那么一点与平常不一样的情绪。
所以后来,他能落泪一定是很悲伤了。
如果这世她逃不过那一劫……
或者像公爹一样,还提前生病了的话,他会如何呢?
不,应该不会的。
这世她不会再小产,如果只是得个风寒,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抱有侥幸地想着,手却紧紧环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
他只当她是因为父亲而伤心,伸手轻抚她的背,一下又一下,温柔的。
次日,陆景灼将此事告诉儿子跟女儿,而后同楚音一起带着他们去看父亲。
建兴帝仍未醒来,太医们忧心忡忡。
宝成公主歇在宫里,一直没有离去。
瞧见两个孩子天真的问双亲,皇祖父是不是吃过药就会好了,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天子陷入昏迷,储君自当监国。
陆景灼不再去春晖阁听课,白日在干清宫批阅奏疏,与朝臣们商议政事,晚上依旧批阅奏疏,时常至深夜才回东宫,好在他此前已有经验,还算应付得当。
楚音尽量不去打搅他,但两个孩子突然很少看到父亲了,很不习惯,尤其是陆珝。
她解释道:“祖父病了,你们也知,爹爹是要帮祖父的忙。”
“那要帮多久呢?”陆珝皱着与父亲一模一样的眉毛问,“祖父怎么还没好呢?不是会吃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