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分明记得自己之前与化神期大能硬拚,以卵击石的后果,多半是神魂俱灭,为何她如今竟还活着?
而比起这个,她更想知道自己怎么会到了这样一个地方来,独自坐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莫非她也被吸入了大能那深不可测的漆黑洞穴中?
赵坦坦随即否定了这个猜测。
这般灵气十足却又冰寒十足的地方,绝不会是那远望便充斥阴暗血腥气息的漆黑洞穴内,所会有的景象。
这里反倒更像是……
赵坦坦强撑着坐起身,过度虚弱的身体令她连做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格外困难,但她顾不上调息,就那么打着哆嗦强撑起身子,向前踉跄而去。
她几乎是一步一挪地穿过大小不一的冰晶,越往前奇形怪状的冰晶越是密集,到最后几乎是密密匝匝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而她则停了下来,远远望向前,在那里密集的冰晶团团簇拥间,望见一个巨大的冰棺。
只是仔细望了两眼,赵坦坦便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发出了几声哽咽,眼眶瞬间红了。
“师兄……”过度消耗之后,干涩的声音从她喉间逸出,带着颤抖。
一别经年,那个将一身修为灌顶於她之后,便毅然决然在众派面前自我冰封的师兄,竟然就在前方那巨大的冰棺之中沉眠着。
所以在刚才的千钧一发之际,她竟是来到了青云峰化作的幽谷之中,那个由紫萌所布的结界之中?
在望见那冰棺中男子隐约的轮廓时,心底原本就绽开的那道伤口生生地疼痛起来,在这一刻盖过了神魂和身体的疼痛。
赵坦坦忘记了灵力枯竭的身体,也忘记了身周驱之不散的冰寒,就连连密密匝匝拦住了去路的冰晶,都不复存在於她的视野内。
她什么都忘记了,只是双眼眨也不眨地望着那沉眠在巨大冰棺中的男子,双手用力掰开前方的冰晶,一步步地向挪着。挪不动了,便用爬的。冰晶的尖刺勾落了她的发髻,刮破了她的肌肤,她浑然不觉,视线更未移开过分毫。
当终於来到冰棺之前时,她脱力地倒在雪地上,除了身上的法衣外,已无一处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