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逸含身为琼华派的掌教师兄,向来以学识渊博着称,自然对当年的一些秘闻也是有所知悉。
见赵坦坦对此有兴趣,他便又接着道:“那魔尊本是前朝的帝王,原本算得上是个百年难遇的明君,登基没几年便治理得天下海清河晏、时和岁丰,却不知为何有天突然诛杀大臣、屠戮臣民,倒行逆施起来。自此以后战乱四起、生灵涂炭,百姓民不聊生,他造下杀孽无数,最终亡了国,堕入了魔道。”
此时他想起那些秘闻感慨不已,过了会儿,才继续道:“待修真界注意到凡间不同寻常的暴乱时,为时已晚,他已消失去了魔界。多年后他摇身一变成为魔尊重现於仙魔大战,并以擅长的奇门遁甲之术,令我正道节节败退、战况极为惨烈……”
“即便是修真者堕魔,都未见能如他般不到千年便成为魔尊的。也不知他当年身为人君时,又是怎样的天纵奇才……”说到这里,薛逸含又叹了声,“虽然如今连仙魔大战都已过去多年,然而师尊每每同我提起此事时,也都如我此时般感慨,想不明白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令一个有为明君性情大变,成为史无前例的血腥暴君,甚至最终堕魔成为魔族的助力。这件事已经成为了千年来的一大悬案。”
听到悬案二字,赵坦坦猛地想起在凡间皇宫御书房内,那幅落款是“月白”的美人画,和看到画就疯癫得更厉害的魔尊……
再联系之前几次遇到魔尊时看到的情景,她隐隐有了个猜想正要开口,耳边听到扑棱棱的拍翅声,便见雪白的鹦鹉已飞快地落在她肩头,埋怨地看她一眼,随即又蹭蹭她的脸颊。
赵坦坦被能化形为美少年的鹦鹉,蹭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红了下,刚才想出口的话一时便忘了说。
说了这么一会儿,她早已感到支持不住,索性道:“薛师兄,时候不早。最近仙剑大会期间,你一定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而薛逸含在这一刻,终於又在赵坦坦身上窥见了一丝鲜活气。
他有些欣慰地对着赵坦坦伸出手,想扶着她:“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让雪衣带我就行。”赵坦坦谢过他的好意,拍拍肩头的鹦鹉。鹦鹉立即欢喜地扑翅落在地上,瞬间变回了少年模样,全然不管怔住的薛逸含,牵住了赵坦坦的手便要走。
倒是赵坦坦又想起一事,停下来回头问道:“那魔尊突然来袭之时,似曾喊过一个人的名字。我隐约听到是叫‘紫慕白’……我们修真界有叫‘紫慕白’的人吗?”
“这名字倒是有几分耳熟的样子……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薛逸含沉吟着,“待我想起来便告诉你。”
说着他看了看半靠着雪衣的赵坦坦,神情罕见的有些别扭:“赵师妹先回去好好休息,若身体撑不住,仙剑大会下回再参加也一样。”
“不就是受了点小伤么,谢谢薛师兄关心,我能撑住。”赵坦坦也没多想他那别扭神情的原因,道过别便雪衣带着飞掠回清源剑派的院落。
这才发现院落的距离有点远,她所在的地方已经在琼华派后山,难怪雪衣找过来都费了不少功夫。
本来就疲累的赵坦坦还没到地方就睡着了,但是到半夜里她却被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