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一点也没有伤心难过,当然,也并不开心,但他装得很开心的跟他爸爸说:“那你可要找个漂亮点的,生出来的孩子才好看。”
马爸爸也笑着说,“我听说孩子都是越生越好看,到时你估计就是咱们家最丑的一个了。”
马文才还说,“生就多生一个,弟弟妹妹我都要。”
马爸爸说,“真要生两个,我还是想要两个男孩。”
挂了电话,马文才就知道他爸爸早就起了这个念头了,估计是得知他生病后就有了主意,等把他送到这边来,情况稳定后,家里那边也都说好了,跟他妈那边也商量过了,才打了这个电话。
现在想想,他活了小半辈子,以前也是亲朋好友一大堆,到现在才发现人在这世上真是孤身一人。就连父母,其实也是外人。
柳意浓的电话现在是他最期待的了,也只有他还会时不时的给他打个电话,说点闲事。
“那是他活该。”听了花与蝶的下场,马文才冷哼道。
柳意浓喷笑,“对,是活该。哎,我怎么发现你最近特别正义了?愤世嫉俗?病久了终於脾气也偏激了?”
马文才:“我都这样了,还不能快意恩仇了?还要你好我好大家好?我早不怕了!”
“是是,其实你这叫破罐子破摔!”柳意浓说完就哈哈笑起来,“那看你这样,你爸亲婚我本来不打算去,只送两个花篮,代你送一个,现在这样,你说我是送还是不送啊?”
马文才说:“送!”
“送了我写什么啊?”柳意浓问。
“就写‘一树梨花压海棠’!”马文才一口郁气全吐出来了!
“瞧瞧,就是这个!”柳意浓特意把秦青和方域领到他送的两只花篮前,纯洁的白色百合,上面是四句诗: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凭良心说,马爸爸并没有那么老,头发是有些花白——今天全染黑了!
脸上也有些许皱纹——今天全不见了!
小腹微突——柳意浓小声道,“至少瘦了四十斤。”
总之,马爸爸跟新娘的年纪差得并不太多,两人站在一起,脸蛋都是白里透红,像刚剥了壳的鸡蛋。
秦青难掩惊讶之色,小声跟方域说:“他好像做了拉皮、开眼角、除眼袋、打了美白针、除皱针、还修了下巴!”因为下巴上的皮太松了。
只看花的这些功夫,就知道他对这个婚姻是很认真的。
当然,小新娘确实很漂亮,而且也显而易见的年轻。不至於像诗里说的才十八岁,但她的年纪也绝对不超过二十五。
柳意浓啧啧两声,突然有些恨恨的说:“如果花与蝶还在,真想让他去勾一勾这个女人。”
“开玩笑!”秦青小声道,“他真敢?”
柳意浓挑眉道,“他不就是爱找刺激吗?”
花与蝶这边的消息是非常滞后的,但关於这个新娘,他倒是当天就看到了她的照片。
花妈妈拿出手机说:“我去看新娘时跟她一块拍的,你看。”
花与蝶看了一眼,两眼,三眼,笑了。等晚上花爸爸也按例过来看望儿子时,花与蝶笑眯眯的跟他分享了一件很爽的事。
花爸爸两眼放光,听得红光满面:“你是说,老马今天娶的那个小的,你先碰过?”
花与蝶其实早想不起来细节了,但那个女孩子确实长得非常漂亮,在他交过的女朋友中能有排上前三甲,所以他想不起名字,却一看脸就认出来了。
他得意道:“按顺序,他要管我叫声大哥了。”
说罢,父子两个一起嘿嘿嘿的偷笑起来。
这种小道消息的流传速度是非常快的。
柳意浓第二天就知道了,顾不上马文才那边是半夜就迫不及待的给他打了个电话,接通后顾不上说,自己先笑得快岔气。
马文才脾气很好,特别是此时此刻对柳意浓,他等他笑完才说:“半夜打过来就为了让我听你笑得多难听?”
柳意浓仍喘不上气:“不是……我刚知道,你爸新娶的老婆,是花与蝶以前交过的女朋友!”
花与蝶交那些女朋友当然不是为了聊诗词歌赋和人生哲学,而既然是以前的,就是他交过,腻了,甩了,的前任。
就算马文才再怎么淡定,听到这个消息也傻眼了,半天才说:“不是吧……我爸……这人挺精明的啊!”亲爹竟然在阴沟里翻船了?
柳意浓说了句实在话,“那女的,确实很美。”如果是在古代,那就是祸国之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