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斌还要犹豫,同学说:“放心,不是小孩子,是个快四十岁的香蕉。他出来的早,老祖宗的东西丢得差不多了,他问什么你答什么就行了,答不了的别说不会,你刚出来,还有几个同学吧?把他的问题汇总一下,发邮件问同学。”
等视频打开了,陶斌才知道同学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个人问的是文言文的翻译,他还要解释。
视频对面的人是个黄种人,普通话说得很溜,他说他也是在陶斌这个年纪出来的,后来就没回去,这么多年,老师教的东西全都还回去了,最近想找些书读一读,薰陶一下,但实在是看不懂,只好请家教了。
“同学,麻烦你了。”视频对面的那个人微笑着说。
陶斌觉得这人还不错,看起来很温和的样子。
这人似乎是自己边读边问,每次都是问一句或一段,前后并不连贯。陶斌好歹也是刚从学校出来,大部分都能解得上,但有些字太陌生了,他也不知道,就说可以发邮件问国内的同学。在这边资料还是不太好找的,有些东西也不是能在网上搜到答案的。
而这个人问出来的文言文句子,陶斌上网搜竟然都搜不出来。
这个人并不着急,也不介意陶斌请外援。两人每晚都要授课,只要陶斌有空,这个人说他很闲,他随陶斌的时间。
不到两天,陶斌就攒了一大堆的问题,他赶紧发邮件给自己同学了,可总找着一个人问也不合适,也不能白问,他就多托了几个人,算了下收到的家教费,均出两成来给同学。
施教授听说最近学生中间在钻研问题,他打听了一下,原来是一封邮件,竟然还有悬赏。施教授对任何学习手段都支持得很,不管起因是什么,只要学就是好的。他还特意复印了一份邮件,发现竟跟本专业有八成关系,干脆发给自己的学生看着玩。
秦青也收到了,施教授笑着说:“你看看能找到出处不能?”
她就一边看一边写,顺手在施教授的书柜里把书都找出来了,完了有点感叹:“这也是我们这一门里的人啊。找的内容还挺全面。”
施教授哈哈笑,“我看啊,这是个学生的作业。”
秦青大奇,“您怎么看出来的?”
施教授就把桌上摞的十几本书捡出三五本另外放一边,说:“他引用的书目太多了,其实这内容里,这几本全有。他以为引用得多了,才显得他看得书多。”说着就摇了摇头,其实只要内容吃透,书多书少并不是重点。
秦青恍然大悟,让她看就觉得提问的人这么多问题涉及这么多本书,肯定是读得多。还是教授火眼金睛。
后来又有了几封邮件,问题汇集起来,秦青就看出来了。
“奇怪,这怎么像是在研究石莲台?”她去问施教授,“除了戴教授的学生之外,还有别的教授带的人也在研究这个?”
施教授只有第一次好奇,秦青发现的事他并不知道,听她说了才发觉,便打了个电话给戴教授。他想得比秦青更深,担心是不是有人抄袭。
戴教授接到电话也奇怪了,因为他知道,石莲台这个全中国就他的学校有,如果是别人要研究,肯定跳不过他去,一定要找他借资料啊。
何况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研究,还用抢吗?
他看到邮件觉得不对头,叫来赫天。
赫天一听就懵了,他倒是想起来自己把作业给了韦明星,但万万没想到这东西会流出去。
“教授,这个石莲台很不得了吗?”赫天怕自己明珠暗投,把宝石当石头送人了!
戴教授也不懂,说得话就含糊,“这个,现在还不好说。你的资料有人借过吗?给过别人吗?”
赫天心里发抖,不是资料给人,他是连资料带作业都给人了。可他也收钱了。现在如果说别人骗他,也名不正,言不顺啊。
当着戴教授,他不敢提,就摇了摇头,“我也记不清了。”
戴教授说:“你回去想想,看看可能是谁。”说着把施教授传来的邮件给他。
赫天一看邮件就什么都懂了,这就是他写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他问戴教授。
戴教授说,“这个还是别人发现的。”就把施教授和秦青说了,“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你发个邮件去问问前后情况,客气点啊。”他想让赫天找秦青打听,都是学生,比他找施教授要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