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劫数,可谓咎由自取。如今看来,不足半月,这魔域之乱便会尘埃落定了。”
“只是战局之数,瞬息万变,后事如何,且待来日分晓……”
“砰!”
一声惊木落下,茶馆内四方涌起喧闹。
“好!魔域这群宵小之辈,看他们狗咬狗最好!”
“彩啊!”
“……”
角落里,唯独一位身着玄衣戴着帷帽的女子垂眸,望着手中茶盏静默不语。
“专程叫你来听,可不是叫你来走神的。”慕九天转正身来,敲了敲桌木,“听完了?有何感想?”
云摇握盏片刻:“你也觉着是他?”
“你觉着不是?”慕九天不答反问。
“……”
云摇蹙眉,未语。
她还记得前世慕寒渊入魔之后的事情,虽然并不认为这一世他会重蹈覆辙,但仍是不能理解,若真是他起乱,为何会跟前世有那么大的差别?
前世慕寒渊入魔域后,分明拢共未过数月,就已经将魔域四大主城全部收入囊中。
她虽未亲见亲历,但只凭后来众仙盟行宫前,魔域修者分明唯他马首是瞻,其威赫便足见一斑。
“若是他,不该如此狼狈……”云摇冲疑过后,还是将自己不解的点和盘托出。
“你便确信,他被你一剑穿心,又坠下了天堑寒涧中,不会留下任何隐患?”
“……不可能。”
云摇脸色蓦地白了,松垂在桌上的手指都骤然攥成了拳。
慕九天在旁看她,停了片刻,有些好气又好笑地撇开脸:“一句话就叫你慌成这样,若此刻身陷危局的真是他,你是不是要一人一剑直接杀去魔域了?”
“……”
桌旁静默。
慕九天笑意一顿,眉眼凌冽起来:“你当真要去?”
云摇冲疑了下:“我…不太放心。只去看一眼。”
“看、一、眼?”慕九天气笑了,朝桌上一扣,“云么九,我认识你都五百多年了,你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你要往哪里蹦躂——若真是他,你还回得来吗?”
云摇抿唇:“若真是他,我便救下他,送回白虎城。若不是他,我也能在魔域查探一番御衍的行踪。”
“前些日子是谁说恩怨尽消,天各一方?”
“……”云摇偏过脸,拿起桌上的奈何剑,“如今魔域风云动荡,一着不慎,就会祸及仙域,事关干元苍生,即便他不在,我们也须早些探查提防。”
“看你流连两界山附近,我便该有猜到这一天,”慕九天叹声,“你是去意已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