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都不是撼树了,这简直是要撼仙界天门那根擎天玉柱。
可若不顺公主意,杀了龙君,取龙心鳞,她又如何能带干门众人离开那诡异秘境?
云摇心乱如麻。
“在想什么?”龙君忽覆耳低声。
云摇一醒,抿了抿唇,却没说话。
这种情况下言多必失,她还是安静些好。
见她默然垂眸,龙君放低了声:“还在气我瞒你么?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未找到时机。前些日子你受了那样重的伤,我哪还有心思同你解释这些呢。”
云摇顺着他话意别过脸去,顺势从他怀里脱出,滑溜得像一尾没入游湖的鱼:“我累了,想小憩片刻。”
女子语气哀怨,似嗔似怒,不但人退到了妆镜前,脸也背过去,眉眼神情皆藏在黄昏明昧难辨的内室:“龙君陛下日理万机,我哪敢打扰。陛下还是早些回吧。”
“……”
身后久不闻声语,在云摇几乎要觉着那位龙君陛下已经离开了时,她听见了身后一截抑得极低的,带点哑意的笑,蛊人得莫名。
不待反应,她忽地身体一轻——
竟是被身后人拦腰抱起。
“那便小憩,”龙君将她放在窗旁的美人榻上,一拢长袍,便紧密地挨着她一并躺下来,青丝纠缠,他胸膛间逸出的疏懒笑意晃得她微微眩晕,“我陪你。”
云摇正想推脱,便觉腰间一紧。
她茫然垂眸——
一条金色的、彩鳞如羽的龙尾巴,竟然缠在了她腰际。她刚推开的缝隙,转瞬就被那粗壮有力的灿金尾巴一勾,拉得她跌进那人怀里。
头顶笑声愈发低哑难抑,连她贴着的胸膛都轻震起来。
“不是累了吗?快些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云摇:“………………”
瞎了她的狗眼才会觉得这个是慕寒渊。
她乖徒但凡还有一口气在,都不可能做得出拿尾巴缠人这种没羞没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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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暮色落了云霞,偌大宫城笼入良夜,像被天工墨笔随意描抹过的水墨画,透着深浅不一的穠丽。
千殿掌灯时,龙君终於离开了沐年殿。
云摇坐在美人榻上长松了口气。
等确定那位龙君已经走得远远的了,掉在地上的册子被云摇小心地捡了回去,只是刚要重新封入盒中,云摇眼神就微微一凝——
她拿起盒子,在耳边轻晃了晃。
“砰,砰砰。”
沉闷的轻声从“空”盒中传了出来。
云摇轻一挑眉,拿下盒子对着宫侍点上的烛火研究了片刻,果然发现这盒子底部还有一层极薄的夹层。
拿掉隔板后,云摇在盒子最底层看见了一封叠起的书信。
展开一看,她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