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越看越遗憾。
苏文要活着,当是可以在这儿养老的。
可惜她去的那么早。
阎佩衡没在家里头,而是负着两只手,在门上站着。
看陈美兰来了,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替她打开了门。
老爷子还是担心吧,担心她要收顾霄的东西。
进了屋,顾霄就坐在她家的沙发上。
老式棉麻汗衫,黑色的阔腿裤,这老爷子因为瘦,颇有一种仙风道谷感。
几个月未见,这个夏天他应当过得不错,比之七月份的时候,精神面貌,气色都好了很多,陈美兰觉得,当是他重新夺回了公司的原因。
权力,男人的春药。
遥想七月分时,顾霄是多么的萎靡不振啊。
可现在重新掌控公司了,整个人也精神起来了。
阎东雪看陈美兰进来,率先来接她手里的东西,边说:“嫂子,我去洗水果吧,哟,这花哪来的,真漂亮。”
花了她一百五十块,就这三朵花,不漂亮就怪了。
把水果给了阎东雪,又把花放在茶几上,这时阎佩衡也进来了,顾霄也在盯着陈美兰,皆欲言又止。
终是顾霄先推了一下桌上的合同,刚张嘴想说什么,陈美兰示意他暂停一下,进了卧室,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厚塑料做成的,抽干空气的真空包装,从卧室出来,捧给了顾霄。
透明塑料,能看得清楚里面的东西。
顾霄的手颤了一下,心也在瞬间滞了一下,没接东西。
“这毯子我清洗过了,然后用紫外线消了毒,专门买的真空包装包起来的,您要不常用它,就别打开了,这样,它损坏的会慢一点。”陈美兰说。
顾霄这才伸手。
蜡黄的,几近透明的手指,轻轻捧上了塑料袋。
那里面,是他此行,用外汇,用股权,用房子,想求得的东西。
陈美兰又把花推了过去,说:“也是巧了,我从来没见过街边有卖的这花,但今天恰好碰上一盆,我也没想买它,可从旁边经过,一枝花打了我一下,我就把它买回来了,这花我也送给您吧,我总觉着,它当是跟您有缘份。”
这院子里,一般人养不起一盆一百多的花,却在今天碰上,陈美兰觉得,这缘份当是属於顾霄的。
顾霄看了看花,没说什么,却把合同推了过来。
而陈美兰则又说:“其实这毯子,七月份的时候我就该给您的,但当时我很忙,您也刚跟华国公安合作,忙着要回新加坡,毕竟我是我母亲的东西,匆忙转交,我觉得不够慎重,本来是想等我闲了,亲自给您送过去的,既然您已经来了,东西我就交给您了,您也别拿什么东西来交换,这毯子於别人不重要,但於阎肇,是特别珍贵的东西,任何财物都配不起它的价格,您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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