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倔驴,这是骡子,比骡子还不如!
……
当然,阎肇就是阎肇,任何事情,他自有自己的成算,陈美兰不过白着急。
“您跟王戈壁,似乎神交久已。”阎肇先说。
顾霄捣着拐杖说:“她是你娘唯一的知已,朋友。”
阎肇紧随其后:“她曾经从首都偷换我娘救命的药,长达四年,确实神交久矣,若是没她持续换药,我娘的病大概早就好了。”
顾霄如被雷劈,愣在原地。
其实王戈壁之所以能翻手为云覆手雨,借的,就是国内与首都,以及西平市的信息不通所存在的信息差。
阎肇原来或者自傲,不屑於顾霄谈,但如今却不得不深谈下去:“她还曾在首都不遗余力的散播,说我娘跟您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我请问顾教授,您觉得有吗?”
之所以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阎肇这么问,是因为他笃定了没有,他也希望顾霄能当着他的面否认,说没有。
可顾霄没有说话,他既不否认,也不肯定。
对方大概被阎肇这些话给说懵了。
陈美兰在默默的替丈夫加油打气,阎卫和阎斌的精神也是为之振奋。
不负所望,阎肇反握上顾霄的手,再反问了一句:“您说您有我娘的遗嘱,还是我娘亲手写的?”
……
“那您知道我娘的字是谁教的吗?”阎肇再问。
顾霄立刻说:“阎佩衡。她爱好文学,艺术,喜欢读书,字也写得非常漂亮。”
苏文小时候没读过书,虽说上过几天政府开的扫盲班,但因为是女孩子,那些年农村的风气依旧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大人并不支持女孩子去读书写字,所以并没有识太多字。
是直到结婚之后,在阎佩衡的凶,以及恐吓,还有时而疾风骤雨,又时而铁汗柔情的哄和骂声中,慢慢的,她才一笔一画学会了写字。
什么《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什么《青春之歌》,都是阎佩衡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她读的。
她是盐关村那一辈女人里,唯一读书识字的。
因为从一开始描红描的就是阎佩衡的字,一手字写的龙飞凤舞,跟阎佩衡的字一模一样。
顾霄收到的所谓‘遗书’,字体恰跟阎佩衡的一模一样。
这才是顾霄会把那份遗书当真的原因。
“王戈壁曾经在首都照顾我父亲长达十余年,她要模仿我父亲的字特别容易。”阎肇说完,又说:“我不用看就能猜得到,你所谓的那份遗嘱,是王戈壁仿照着我母亲的笔迹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