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崔阿姨突然出声,抱怨了一句:“严明,不见得吧,就家属区来说,前阵子还有个人还在院里转悠,说有出厂价销售的便宜香皂,我买回来一看,全是假货。瞧瞧,骗子你们都能放进院儿,还谈什么严明。”
老太太们的关注点永远在你想象不到的地方。
而九十年代正是骗术大集成的年代,陈美兰听到这句,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她记得最着名的是,有个人说要给喜玛拉雅山炸个口子,让印度洋的暖流吹过雪山,这样以后西藏就会变江南,西北更要盛江南。
那人还曾因为这个理念,在首都骗到过二百多套住宅。
部队在这个年代也短暂的混乱过一段时间。
说军人有三难,转业难,讨媳妇难,养父母更难。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社会在改革,经济在日益膨胀,他们的收入水平还是几十年的老节奏,新的社会秩序和改开后巨变的人心,外面渐渐变坏的人,无一不在影响着这个队伍。
奚阿姨也说:“按理原来进出院子都是要批条子的,现在啥人都能随便进出,这也是问题。”
阎肇只是起个头,她们是领导夫人,看到大的问题就喜欢反映一下。
陈美兰於是也说:“刚才我进门的时候,门卫也就只简单问了一下,不需要人接我就进来了。”
阎肇不着痕迹接了几个女同志的茬:“部队纪律有陶司令员和大家在,肯定没问题,家属区是保安室的问题。有性病,身带大麻的人都能进来,保安室那边要负特别大的责任。”
“谁,谁敢在军区藏大麻”几位老领导顿时惊呆了。
毒品流进军区,那还了得。有一段时间部队会严格整风,不也是因为这个。
阎肇把问题说轻了,但他们自己能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
众目睽睽之下,冯育大概发现不对劲了,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就往门外冲。
走廊里那么多人,阎肇就在电梯口,他肯定跑不了。
而事情,也正在向着人们所始料不及的方向驶去。
米雪也是个很瘦的女人,刚才一直在劝米兰,突然就犹犹豫豫,提着肩膀,歪着脑袋,蹑手蹑脚的从家门里出来了。
然后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冯育。
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也不对,她好像是在看自己的杀父杀母仇人。
这时冯育就在电梯口,正在摁电梯,她突然一把挠过去,挠在冯育的脖子上,厉声问了一句:“有性病的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