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位谢了顶,穿着便装,笑眯眯的老爷子也下了楼。
那是陶司令员。
他们开会,主要是因为阎佩衡怀疑王戈壁倒军需用品,并不仅仅是维持了生计,很可能还从中赚了钱的原因,因为是大家一起商议着同意为王戈壁解决生活问题的,所以刚才简单聊了一下,还没有惊动后勤去查主要帐目。
陶司令员是当初批这个提议的人,肯定要把这件事担下来。
他提议先问问王戈壁,她具体从中赚了多少钱,刨去生活所需,把剩下的还了即或。
米兰一直在喊胸口疼,都是叔伯,总不能不让孩子去医院看病吧。
几位老同志面对着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女同志,而这女同志是他们乖乖的小妹妹,几十年没红过脸,说话语气当然也温和。
“戈壁,你当时具体赚了多少钱,私底下跟我们交待一下,不管钱多钱少,把它交出来,有错误我们承担,我们向外通报,接受检查。”陶司令说。
米兰的哭声戛然而止。
握着她手的米雪也愣了愣。
王戈壁站了起来,说:“存款倒是有一点,我有三万多块,你们要想拿就拿,先让我把孩子送医院吧。”
陶司令员看了眼阎佩衡,再看眼崔部长,如果说王戈壁帐上只有三万块,虽说算是一笔大存款,但真要全拿走也太不尽人情了。
“总不能让烈士流血又流汗,最后在九泉之下还要操心妻女,流泪吧。”陶司令员於是说:“先让米兰去医院,帐目咱们就不查了,三万多不是什么大问题?”
阎佩衡总觉得怕没有这么简单。
但崔部长也在说:“先让米兰去医院吧,什么事咱们不能慢慢查?”
是,帐目周一就可以查,王戈壁拿了多少东西,不管她卖出多少钱,成本价目是有据可查的。
此刻米兰一直在叫,是必须送她去医院。
但阎佩衡脑海里重复的,依旧是信任二字。
他跟别人不一样,陶司令员和崔部长他们都是妻子在身边,孩子也在,跟王戈壁也没有私生活上的牵扯,唯独他,因为孩子而跟王戈壁相处了二十多年,信任的基石一旦崩塌,怀疑心既起,就很难被抹消。
而就在这时,阎肇出来了,问了阎佩衡一句:“父亲,军区目前的管理怎么样,似乎比原来我们在部队的时候纪律要严明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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