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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闷在心里不讲是他的错,但男人错了,陈美兰可以晚上躺床上慢慢收拾。

大嫂明知道他们是重组家庭,矛盾本身就多,还这样直白的说阎肇。

她难道不是女人,难道不是小旺小狼的亲姨妈,不知道有好些女人但凡跟丈夫闹了脾气,会把火气撒在孩子身上?

她这怕不是,嫌小狼和小旺跟着她,日子一直过的太平安太顺遂,太好了?

陈美兰再没吭气,也没理大嫂,做了饭也没喊她吃。

周巧芳有些讪讪的,也就转身走了。

周巧芳前脚走,后脚陈美兰转而就给工地上的陈德功拨了个电话,提起电话就问大哥:“哥,咱工地上的电话是不是开了长途,这月电话费有多少,你查过吗?”

“也不知道谁在打长途,这月电话费我缴了182块,气死我了。”陈德功说。

果然,周巧芳最近应该天天在跟周雪琴煲电话粥,长途一分锺一块钱,这得打了多久,才要打一百多块钱的电话费。

182,两个农民工一月的工资。

陈美兰气的手在打颤,说:“哥,你去趟电信局,直接跟电信局的人说,把长途功能关了,以后工地上的电话只准打市话。”

“还可以关长途吗,行行,我明天就去电信局。”陈德功说。

直接把长途关了吧,看她周雪琴打不进来电话,还怎么跟周巧芳捣事非。

不过,还有件事情陈美兰确实挺生气。

已经连着将近两个月了,阎肇从她这儿拿了两千块,而且经常早出晚归,身上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老阎家男人的臭脾气,觉得任何事情,只要是跟女人没关系的,就不愿意跟女人讲。

要在原来,陈美兰也就不问了,毕竟夫妻之间也不是事事都得讲清楚。

陈美兰好些事也不告诉阎肇,二婚夫妻,为了孩子而彼此藏私,这是人的本能。

但现在周雪琴都拿这事儿来挑拨他们夫妻的关系了,到底阎肇在外面干嘛,这事他得告诉她吧。

不过这天晚上阎肇依然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早,十点半的飞机,阎肇办公室的电话打不通,陈美兰於是就在传呼台留言,告诉了他飞机起飞的时间。

然后她就准备带着几个孩子先去机场了。

收拾好了,一家人刚出门,迎面碰上阎肇,开着那辆白色普桑回家来了。

胡子拉茬不说,果不其然,又是一身消毒水的味道,而且一下车就说:“首都那边,父亲要到明天才能回来,咱们坐火车就行,你怎么买的飞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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