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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她了。”陈美兰看阎肇要卷袖子,忙说:“你出去待客吧,饭我来做。”

“人多,你能做得出来?”六七个人的饭,阎肇怕她做不出来。

平常在家啥都是阎肇干,今天来的是战友,陈美兰得在战友跟前给他面子,当然不能再让他干活。

“能。”陈美兰说。

阎肇不走,又说:“男孩可以打,他们皮实,女孩子不能打,有话好好跟她说。”

其实陈美兰心里不是那么想的,但却脱口而出:“你不要因为阎星就惯坏了我闺女,孩子犯了错误就得教育,我自己的闺女我知道该怎么管。”

阎肇愣在原地,又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陈美兰。

陈美兰伸手推了一把,阎肇不把的手扯到了胸前,还是一脸的惊愕,但不说话。

“快出去啊。”陈美兰悄声说。

阎肇既不说话也不走,他那帮战友就在院子里,再拉扯下去他们可就看到了。

陈美兰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伸手,在阎肇胳肢窝里挠了一下。

男人跟触了电似的弹跳开,脸色又黑又红。

完了,陈美兰心说这男人暴怒了,大概要打人。

但其实阎肇小的时候跟阎星一起玩,经常被她挠胳肢窝,胳肢窝是阎肇的死穴,一挠就混身发软,谁要打他,他能打死谁,但谁要挠他,他会整个人软掉。

可自从阎星死后,没人敢在阎王头上动土,就从来没人挠过他的胳肢窝了。

他往门外走,不小心哐的一声撞在门框上,眼冒金星。

“老大,你怎么撞门框上了?”马勃笑着问。

一个叫宗晋的说:“哎你们记得不,那回熊大炮被退婚,拿着照片去找阎队,阎队也是这样,连着撞了三回门框。”

“嘘。”马勃给宗晋使着眼色,也在坏笑。

熊大炮跟阎肇关系特别好,在战场上还帮阎肇挡过子弹,但直到现在,他似乎都不知道他曾经的相亲对象嫁给了阎肇。

全团的人目前都在等好戏,等熊大炮和美兰,阎肇三个见面的那一天。

其实没有阎肇,小旺自己也会待客。

毕竟是家里的老大,跟他爸学的。找插线板插电炉子,提壶烧水,烧水的时候还要在炉子边上烤一圈桂圆,红枣和冰糖,顺带再舀点水把枸杞洗洗。

等到水烧开了,桂圆和红枣也烤香了,冰糖也烤裂了,一掰就开,放进洗干净的茶杯里,再一人掰一块冰糖进去,把家里的锅盔端上桌,大家边喝茶边吃锅盔。

今天来这几个全是军转干部,而且很巧的是,无一例外都是王定安的战友,同事,兼从一个县城出来的老乡,宗晋家跟他老家就隔一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