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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回陈美兰没赌准,几个混混一听乐了,说:“阎东平那王八蛋欠我们好多白粉钱呢,怎么,咱的钱你来还?”

阎东平个坐着收租,吃租的包租公,怎么连小混混的白粉钱都欠?

这可难倒陈美兰了,她没想到阎东平会混的这么背。

她都准备要是这几个小混混再缠着自己,就得让小旺出门,给阎肇打传呼了。

但就在这时,一个身材很高,戴着摩托车头盔的男人直冲冲走了过来,用陕省方言喊了一声:“狗日滴,还不快给饿滚?”

几个混混显然很怕这个戴头盔的,听这人的大炮嗓门一声喊,一声不吭,全跑了。

“以后这个市场也不准再收保护费,给饿滚,滚滴远远滴。”这人一口陕省土话,从陈美兰眼前经过,大模大样的转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居然直呼她的大名:“陈美兰?”

“我是。”陈美兰说。

“攒劲丫头,叫声sir儿饿听听。”这人一口老陕腔,还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陈美兰眉头一皱,心说这应该也是个混混,还是混混里的老大,但他怕不有毛病吧,还叫声sir,陕话的sir她是真叫不出来。

不过对方应该是故意恶作剧,笑的就好像嘴巴里装了一个低音炮一样,咧哈哈的走了。

陈美兰这才回头,走到齐松露的摊位前。

“妈妈,这个就是咱们市那个有名的女……”小旺摇了摇陈美兰的臂膀,指着齐松露,女流氓三个字刚要脱口而出,陈美兰轻轻嘘了一声:“小旺,以后可不敢叫这个阿姨女流氓。”

“为啥?”小旺也是悄声。

陈美兰叹了口气:“因为妈妈当初要不是有事错过,也会跟她一样,被公安打成女流氓的。”

小旺张大嘴巴,好半天才喔了一声。

小孩子不大懂事,远远望着那个三十多岁,一头头发油耷拉在脸上,皱纹像刀刻一样的女人,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看起来一脸苦相的女人会是个女流氓。

还有,妈妈居然也差点被公安打成女流氓?

这又是为什么呀。

不过陈美兰早晨起心动念,想陪着小旺过个赚钱瘾的时候,可没想到小旺居然会带着自己找到齐松露。

这家伙可真是她的小福星。

前几天她还在想,阎西山要大规模卖煤了,大笔的资金入帐,他喜欢嫖风,喝酒,吃穿打扮,这些陈美兰都可以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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