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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要背负一生愧罪,无地自容的人就该是他了。

可她却准备把真相带进坟墓,准备让他一生都活的理直气壮。

她还曾说,让他带走阎肇,那时候其实她是想着要死的吧,本该两个人的地狱,她亲手把他推出去,然后给自己筑起了一座坚固的牢房,一个人死守着。

阎佩衡该说什么。

他一直想修复关系,所以把阎肇放在老家,他总是把大笔的工资寄回老家,也是希望苏文过得好。

母亲让他离婚,他把母亲骂到闭嘴。

阎肇总是沉默,他也经常骂他,觉得他不如首都的两个。

可现在再看,他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不听话,执意奔赴美国,几回喊不回来,气的他回回吐血,在单位也没有颜面。

原来最贴心,最听话的二儿子不顾他给他物色了很好的工作,宠宠欲动,居然也想去美国。

唯独这一个,虽然沉默,可要不是他死死守着妻子,替他守着苏文,苏文很可能就自杀了吧。

那么,每年回来,月光下望着妻子的窗户,在隔壁听着妻子的声音,听她偶尔和街坊邻居说句话的,那些既难过又温暖的时光也将会不复存在吧。

要是那样,他的罪孽将更加深重,而他很可能此生都不可能了解真像?

伸手,阎佩衡想摸儿子一把,不过这个从小没亲昵过的儿子,非常抗拒阎佩衡的亲昵,伸手就把他的手给抚开了。

阎佩衡觉得自己还是要恨顾霄,要不是顾霄当初逃跑,要不是他一路逃到香港,害他在部队上好几年都说不清楚,而且一直背负着政治污点,要不是他一回回写信挑衅,他又怎么可能误会妻子那么久?

“前几天顾霄还从南洋那边给政府写信,说想回国投资,我这边没批。”阎佩衡顿了顿:“此生,他都休想回故土。”

阎肇突然猛吐了口冷气,把手电筒扔在地上,自己一个人出地窖了。

“走,回家。”他出来说。

“爸呢,怎么回事,老三,他怎么没和你一起上来?”阎卫赶忙问。

约好的四点半去见地方领导,现在已经五点了,老爷子还不肯出来,阎卫也着急。

“让他自己呆着去。”阎肇哑声说。

“爸是不是又提起那个姓顾的了。”阎卫一副了然於心的神情,但立刻,阎肇就滋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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