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提梦特娇?
“不要。”陈美兰说。
阎肇深吸了口气,刚想说什么,电话那头,一个老陕腔调,大炮嗓音的男人说:“说是个撒蕾丝nui衣……”蕾丝内衣几个字用陕省腔调说出来,简直可笑到炸。
陈美兰本来正常说话的,也没笑的心情。
可给这句话差点笑炸。
阎肇也再说不下去了,啪一声挂了电话,抬头,望着对面一个皮肤白皙,长得挺帅气,正在咧嘴大笑的男人。
这是阎肇的战友熊大炮,退伍后下了海,也在搞包工,属於战友中混的比较好的那一类。
他只是来找阎肇聊聊天,以及想给嫂子送套衣服的,他连阎肇爱人是谁都不知道,这会儿准备要走了。
阎肇送走熊大炮之后,去找马勃了:“我要的照片你洗好了吗?”
马勃从抽屉里掏出一遝照片甩在桌子上:“阎队,这哪来的房子,脏成这样?”
阎肇并不答。
接过照片,骑着自行车一路去了阎西山的煤场。
今天早晨,他给阎西山打了个电话,让他请一下阎三爷和村里别的几个走不动路的老爷子。
自己也要去他的煤场,大家见个面,聊点事。
阎西山不明究里,但是乐悠悠的答应了,毕竟阎大队去趟煤场,於一个煤老板,那是无尚的荣光。
阎肇来的时候阎西山正在招呼大家喷云吐雾,聊天喝茶。
“来来,兄弟,坐下一起喝茶。”阎西山笑着说。
阎肇把一大遝照片一张张分发给一帮老爷子们,特意给了阎三爷一张厅屋的照片,厅屋的八仙桌上,歪倒的冰峰和打翻的可乐,和着像屎一样的饼干,一帮老爷子们一看这照片,全都手抖了。
看了会儿,流氓阎三爷的眼睛红了,拿照片拍了阎肇一下:“苏文的房子自己就住过半个月,你他妈个阎肇,你就让人这么糟蹋?”
阎肇弯腰,让阎三爷能打着他的脑袋,一帮老爷子全拿着照片来抽他。
闭眼,阎肇一声未吭。
他娘是临死的时候才住进去的,当时阎肇在部队上回不来。
虽说丈夫和俩大儿子都来看了一眼,因为工作忙碌就匆匆回首都了,几个孙子老太太临终也没见着面。
但苦了一生的老太太终於有了一套青砖大瓦房,当时特别高兴,是睡在厅屋的大炕上含笑离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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