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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开黑煤窑,贿赂领导,剥削煤矿工人赚来的黑钱。

而且将来他要得了肝癌,胡小眉和她儿子不会理他。

胡小眉不但会玩失踪,还会把圆圆的电话给医院,把阎西山那个臭包袱甩给圆圆,但圆圆怎么办,她要不去,身为女儿,抢救的时候医院一报警,公安就会给她打电话,勒令她前去。

哪怕圆圆给钱,医院病房里,尤其是病友们,最爱攀比的可不是谁家的孩子雇的护工好,而是谁的孩子更孝顺,愿意多在病床前守一会儿。

哪怕大家知道那个老人曾经抛妻弃女过,说的最多的也是:“他已经认错了,到底父女一场,你就应该照顾他到死。”

一颗精子的恩惠,半生的嫌弃,可他病了,他快死了,你就得负责在医院跑前跑后,一直到他死。

圆圆不用上班,时间不是钱吗,她白手起家,自己开店做生意,一天不在店里,工人们会好好干吗?

道德绑架只能绑架善良,要脸的人。

所以她现在态度强硬,不沾染阎西山的一切,尤其切断圆圆和阎西山的一切关系。

就是想在将来圆圆也能抛开阎西山那个大包袱。

“不稀罕,让她卖吧。以后阎西山落难了也甭找我们就行。”陈美兰说着,抱了四支雪糕要走。

阎大伟又说:“还有西山的那两个大煤窑,胡小眉应该也准备给陈平,刚才她带着的就是陈平的儿子,俩人最近打的火热不说,听说陈平在跟老家的爱人办离婚,估计也是为了她。”

暴发户们大多泥腿子出身,陈平在老家也有老婆,还有一串闺女,也是一群招娣引娣来娣的。

不过这年头,男人一暴发就离婚,太正常了。

他们能抛得下女儿和老婆,但抛不下儿子,难怪胡小眉会带着陈平的儿子。

这时正好有个暴发户也来买雪糕,虽说不认识,但大家都认识阎西山。

“岂止是煤窑,胡小眉原来有些关系,秦川集团的工程就是她帮陈平介绍的,你看,那不秦川集团书记的车?”这暴发户说。

远处停着一辆普桑,离那些夏利远远的,一看就是国有集团的车。

胡小眉笑眯眯的在敲窗子,不过敲开后,对方并没接她的雪糕,笑着聊了几句,等对方往上摇窗子的时候还一直在不停的挥手,直到人家完全摇上窗子,才停止挥手,拉着小胖墩儿走了。

阎大伟一拍脑壳:“还真是马书记的车,美兰你先回,我去给马书记打个招呼。”

另外那个暴发户唆着雪糕说:“你就是陈美兰吧,虽然我不清楚具体情况,但西山的财产里有你闺女的一半,不管胡小眉怎么折腾那个煤窑,不管西山将来混成啥样,你好歹多拿些钱防身,以后横竖他要落了难,找的都是闺女,到时候你也不至於白白把自己气死。”

“他难道不要脸?”陈美兰反问。

这暴发户笑了一下:“平心而论,我风光的时候在外头跑,要没钱了肯定要回家找老婆孩子。要脸就意味着吃亏,这世道,我们这种人就活一个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