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御见到那些糕点嘴馋着与周椿打了招呼,随后挑了一块丢进嘴里, 转身便看见号称身体不适要退出比武招亲大赛的黎袁峰, 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和同辈弟子们闲聊。
黎袁峰看上去面色红润有光泽, 半点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孔御嘿了一声,几步跑上前, 用力给对方头上来了一掌,打得黎袁峰有些发懵。
“小爷这是被你给诓了呀, 你没病?”孔御与黎袁峰玩儿得好,黎袁峰见打人的是他,於是也照着孔御的小腿踹了一下,踹得孔御倒吸一口凉气。
两人还算无间, 可黎袁峰还是没将他退出的真正原因说出, 只道:“那日我见到谢家公子把你们北堂那个第一剑都给打趴下了, 怎还敢继续比试下一轮?趁早退出,省的丢脸。”
这句话也是事实,孔御也就信了。
他往黎袁峰身边一坐,嘿地一声道:“不过这比武招亲怕是也要匆匆结束了。”
“怎么说?”黎袁峰问。
孔御道:“方才你们没瞧见吗?西堂的边境骑兵入城了,手中执着一个琉璃瓶,带着重大消息前来,想必司堂主也没心思继续着手大办自家女儿的婚事了。”
“我是瞧见了西堂边境骑兵入城,可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内路消息的?”黎袁峰就不知道琉璃瓶这么一说。
孔御伸手摸了摸鼻子,毫无心理负担地出卖了自家恩师。
他师父是北堂的宣符长老,孔御自幼哪门捉鬼之术都学不通,可他又是北堂堂主的嫡子,总得学点儿拿得出手的本事,北堂的五位长老也只有宣符长老人好,不嫌弃他愚笨(实则也是被北堂堂主强硬塞入当弟子的)。
北堂的宣符长老虽然学的是中堂画符之术,可实际上他却是西堂的人,且是以前西堂丁家的舅哥,辈分还不低,如今的司家族老里也有女主人出自他家那一脉。
听孔御说,他师父对设阵不甚了解,在很久以前还在西堂时便拜了西堂的宣符长老为师,学了些本事后周游五堂,在中堂过了几年,画符之术青出於蓝后便遇上了北堂的执剑少女。
他为奔赴爱情,远离西堂,就这么在北堂定居,后来那执剑少女成了孔御的师娘。
提起他师娘,孔御就怕,他师娘是北堂执剑长老的亲妹,母老虎一只,吓人的很。
黎袁峰听他东拉西扯一堆,总算明白了:“所以你师父有些血亲还在西堂的族老里担任要职,你才知道西堂边境骑兵来风端城的原因咯。”
孔御点头:“嗯!”
其实他是偷听到的。
孔御的师父对司家很看不上,故而过去在西堂的亲戚偶尔也会替他传话,将司家发生的事告诉他,其中自然包括当年司家是如何逼走丁家遗留在外的两个孩子这件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