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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彻底平定了北方,桓家与南方世家,就是一场不可避免的尖锐冲突。

这三个问题,蔚岚和谢子臣上辈子都尝试解决过,只是蔚岚解决了,而谢子臣更关注在权势斗争上,於是两人有了不同的结局。一个当上了名相君臣和睦意图北伐,一个砍掉了皇帝成为摄政王。

有了上辈子的基础,两人还未辅佐苏白登基时,就已经准备好了改革的方案,早早就jiāo了上去。

一方面推行儒学,太学书目全都变成儒家经典不算,还要所有戏班茶楼不准再讲玄学相关的故事,改为儒学故事,同时国家出钱设儒家讲学的学堂,免费教百姓习字。

另一方面,将度田收租制改为户税,根据人口数量收税,王公、士兵免税,王公以下按一人三斛来计,之前要少上很多。这样一来,王公虽然要jiāo税,但也jiāo得并不多,世家反弹不会太大,但没有田地、却在王公家中做奴役的人,就要开始上税,整体来说,国家财税收入并没有减少,百姓的负担却少了,同时也鼓励了募兵。

在税负的基础上,再jīng简政府机构,鼓励经商安置多出去的政府官员,又同时少农税增商税……一套套措施下来,目的就是一个——在百姓修生养息的稳定基础上,能实现国家经济的逐步好转。

最后在桓衡的问题上,蔚岚则是打算培养出长信侯府的军队后,和王凝一起联手抗衡桓衡,再借助政治优势,彻底瓦解桓家。

等做完这一切,北伐之日,便可期了。

蔚岚和谢子臣联手将改革建议递上去后,朝廷就沸腾了。围着到底要不要改的事qíng理论了好几天。如今蔚岚和谢子臣的身份,根本不需要站出来和群臣打嘴pào了,於是静静看着自己的人冲上去和那些臣子们撕咬,默不作声。

而苏白自然是支持的。

这件事对苏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脑子没有问题,自然全力支持。唯一有意见的,也不过就是玄学出身的臣子和保守派。每一次改革,都会有人站出来说改是不行的,蔚岚早已经习惯了。

当年大梁也是这种局面,她的老师太过激进,没有想着换个法子,而是有问题就治问题,上来直接就要求王公以上也要征税,当时世家哪个不是大片大片土地?一点王公要开始缴纳地税,那可就是真金白银大把大把送给国家了。就算是站在改革派的蔚岚,对这个方案,心里也不是不无担忧的。

后来这样的方案在所有人的抗议下失败了,她的老师和师姐师妹们屍身被挂在了城门上,而她因为蔚家高门大户以及提早抽身免於一死。

从那以后她就明白,所有事是有一个度的。等后来她再次变法,终於提出了人头税来,这一次改革终於成功实行,她也如愿得到了一个盛世大梁。

蔚岚和谢子臣在盛京搞着大动作的时,北方局势却是不大平稳。

桓衡的堂兄桓书出任了荆州刺史。

桓家坐拥三州六十万兵马,以一家之力抗衡整个南方世家,如今如果说他们有什么的敌人,那最大的敌人,大概就是他们自己。

桓家的公子没有孬货,这也就意味着个个都想把桓衡拉下来。荆州如此关键的位置,本来是桓衡的人坐着的,谁曾想桓衡的人在上一次战争中死了,桓衡本来是打算将消息压住,自己再挑一个人过去,接任好了以后直接报给朝廷。谁知道谢子臣从探子那里提前得到消息,赶紧给他找事做,让苏白一个诏书火急火燎发给了就在荆州边上当着太守天天想要怎么拉桓衡下马的桓书,桓书也就十分配合拿着圣旨上任了。

等桓衡接到消息时,直接就气乐了,将书信往地上一砸,冷笑道:“谢子臣这个王八羔子,老子当年就该一箭she死他!”

魏华带着面具站在桓衡旁边,斜瞟了一眼书信,而后道:“大人如何打算?”

“他不就是想给我添乱子吗?”桓衡提着鞭子往外走去:“那就来啊!把桓家这群王八蛋解决了,老子就去南方见阿岚!”

话音刚落,一个童音就从院子里传了过来,那小童似乎还走不稳,一面走一面跌跌撞撞喊:“爹……爹爹……”

桓衡出门时,小童刚好跑到他面前,他一把捞起他,漂亮的脸上带了笑意:“哟,现在跑都不摔跤啦?”

“不摔跤,”对方奶声奶气道:“澜澜跑得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