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蔚岚垂下眼眸,谢子臣笑了笑,转身道:“阿岚,你好好歇息,记得喝药,我先走了。”
说完,谢子臣便打算离开,蔚岚叫住他:“子臣。”
谢子臣停步回眸,而后便听那个人道:“你没输。”
她对他的感qíng,早已不输於桓衡。无论在没在一起,她都尊重这一份感qíng,也想告知他。
谢子臣微微一愣,心里又欢喜,又酸涩,想转身回去死死拥抱住这个人,可他克制住自己,低低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匆匆回家之后,谢子臣总算是冷静下来,而后便想起林澈的事qíng来,他连忙叫谢铜过来,给大理寺卿左荃送了信,让他明日与他一同审案,准别做最后判决。
左荃接到信件,便知晓谢子臣是要动手了,同谢子臣一同审案这十几日,他是清楚知道谢子臣对这个案子的态度的,於是连忙给蔚岚写了信,言及谢子臣明日便会动手。
蔚岚皱了皱眉头,连夜赶往了王曦的府邸,同王曦道:“谢子臣是执意要动林澈了,你当如何?”
王曦愣了愣,随后道:“我这就进宫去!”
然而在王曦进宫前,谢子臣却已经连夜入宫。
谢子臣恭敬跪在苏白面前,将苏城一案所有细节都称述过后,淡道:“陛下觉得,此案该如何处置?”
“这……朕也不知。”
苏白叹了口气,有些为难道:“我的心思,子臣你是再清楚不过,苏城这些年动了我多少人,你也看得清楚,这些人都是他的帮凶,不说其他,便就是这个上官国成,当初有多欺rǔ於朕,子臣你也知晓。”
“是。”谢子臣站在苏白身旁,漠然道:“陛下心里是有了计较的吧?”
“朕自然是希望……他们统统陪苏城下去。可是今日你也看到了,”苏白叹了口气:“如今民间全是朕与他之间的戏本子,朕也去找人打听过,百姓对苏城多有同qíng,若真的斩糙除根,朕怕惹了民怨。而且如今连这几位名声颇好的大儒都着文委婉说过此事,若朕真的把林澈上官家都杀了,残bào二字,怕是落下了。”
说着,苏白有些忧虑道:“可朕并不是这样的君主啊。”
“陛下所言极是。”谢子臣垂下眼眸,慢慢道:“若陛下真的拿不定主意,那不妨将所有事推到臣身上。”
苏白这样说了又说,谢子臣早就明白了苏白的意图。
坏名声他是不愿意担的,但这个残bào的名声一定要有人来担。本来也并不是非得谢子臣站出来抗这口锅,可是苏白同他说了,便是苏白的意思,他想让谢子臣扛。
谢子臣如今早朝中势大,和蔚岚王曦呈三足鼎立,倒显得他这个皇帝无足轻重起来,他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王曦和蔚岚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已经明显了,也就谢子臣愿意帮他。日后谢子臣必然是越走越顺的,这样的人让苏白也不由得害怕起来,他总觉得,这个人总需要一些污点,等日后方便提起来。
谢子臣何尝又不明白苏白的意思?
他应下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姿态,让苏白放心。如果此刻他拒绝了,苏白今夜怕是寝食难安,日后就要想着法子如何对付他了。
谢子臣不想招惹这个麻烦,於是顺着苏白的意思道:“此事陛下无需出面,就同外人说,是我坚持要判他们重刑。明日早朝我会在朝上与陛下争执此事,还望陛下不要见怪。”
“委屈子臣了。”苏白叹了口气,拍上谢子臣肩头,感慨道:“如今朕身边,也就只有子臣全心全意辅佐朕了。”
“陛下多虑,”谢子臣劝道:“王尚书也只是因为重感qíng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