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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理会,那些臣子都仿佛是抱着必死之心,一个个拂袖而去。

不一会儿,大殿上玉冠就整整齐齐排出一块空地,仿佛是一个个人无声的抗议。而那空地中间,只留下十几个人站在那里,由礼部尚书古晨带着,一言不发。

如果说刚才那些人是打算用请辞来表达自己的不满,那么剩下这十几个人,则就是要奋力反抗之人。

蔚岚见过这样的场合,她一眼扫过去,看见嵇韶也在里面,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其他人她大可看着不管,但是嵇韶与她多年同窗之谊多年,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做这样的啥事。於是在这些人出口之前,蔚岚冷声道:“诸位何不跟随谢大人一同离去?谢大人还说得不够清楚吗,诸位是臣,陛下是君。诸位不远侍奉这位君主,便将头上发冠放下,笏板折断,自此不如朝廷便是,还站在这里,是以为陛下软弱可欺吗?!”

她这话提醒得够清楚了,然而那十几个人却是直直站着,不见分毫退缩。

是了,嵇韶这样的人又不是不聪明,他是明明知道结果,还是要坚持下去而已。因为他心中有自己的一道底线,哪怕用xing命去换,也要守住这道底线。

他们不动,苏城便笑了。如果说谢清请辞还在他容忍范围内,这十几个人,便是上赶着找死了。

他坐在高位上,冷冷看着古晨,敲着桌面道:“古尚书这样看着朕,是有话说?”

“殿下继承帝位一事还需商讨,如今自称为朕,不大妥当。”

古晨皱了皱眉头,似乎是真的觉得苏城的行为极为不妥。

“还需商讨?”苏城挑了挑眉,抓住手中镇纸就砸了过去,怒道:“朕乃先帝亲口谕旨下令继承帝位之人,你这是要抗旨不尊吗?!”

镇纸砸到古晨额头上,将他当场砸翻过去。

古晨乃三朝元老,在礼部尚书这个位置上呆了半辈子,他恪守礼节是出了名的,如今他满头白发被苏城砸翻在地,血从他头上流出来,在场人不由得都冷了神色,便就是林澈,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年轻人都去扶古晨,然而古晨却推开他们,掸了掸衣衫,站起身来,仍由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继续道:“臣知道,殿下意思是,有了圣上的口谕,殿下就可以继位了。可我大楚建国百年,换四任君王,却从未有过非太子之身却无遗诏上位之事,这是为什么?原因就在於,万一口谕做了假,这岂不是乱了纲常?”

古晨的话听得苏城捏紧了拳头。蔚岚立刻道:“古尚书此言不妥,凡事都有其不同的qíng况,过去我大楚四位帝君,都有足够的时间留下遗诏。而晚上看,临危受命,凭借口谕上位者比比皆是,如今陛下被人刺杀,命在旦夕之际,怎有jīng力去留一份遗诏?”

“huáng口小儿!”古晨怒喝出声,血流了他半张脸,他怒瞪着蔚岚,喝道:“那些凭借这‘口谕’上位的乱臣贼子,你也能说出口来?!没有遗诏上位的皇子,那便是名不正言不顺。”

“古大人!”蔚岚也提高了声音,上前一步道:“您如今年迈体衰,怕是神志不清了,来人!”

“慢着!”苏城开了口,蔚岚捏紧了笏板。

她提前一步想让人将古晨带出去,就是想保住他的命,然而苏城开口,古晨怕是保不住了。

她死死盯着古晨,在苏城开口前,压低了声道:“尚书大人,在下知道您是口不择言,服个软,认个错,陛下不会计较的。”

古晨面色不动,满脸鄙夷看了蔚岚一眼,苏城明了了这位老大人的意思,笑了笑道:“古尚书方才说,朕是乱臣贼子?”

“陛下若有遗诏,自然不是。”古晨手持笏板,全然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苏城勾起嘴角,温柔道:“可朕就是没有,尚书大人的意思,朕就是乱臣贼子了?”

古晨没有说话,他皱了皱眉头。

苏城猛地提高了声音:“来人!把这rǔ骂圣上的乱臣贼子给朕拉出去,千刀万剐!”

“陛下!”

众人集体出声,林澈当场跪了下去,焦急道:“陛下,古大人乃三朝老臣,不可!”

“陛下不可!”

在场所有人都跪了下去,苏城将目光落到蔚岚身上。